回了句,还拍了拍王昀的肩膀,颇有一幅兄长照顾小弟的架势,王昀气结,一时竟拿不出话来反驳,唯有秋实在一旁掩嘴低笑。
这时,谢陵还补了一句“走吧!别光顾着在心里佩服我了,我们赶紧回家吧!”言罢,便自己腾空跃上了马背,率先向着前方策马奔去。
王昀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本想维护自己的尊严也辨上几句,却见谢陵都已经跑远了。
“这个谢五郎,欺人太甚,待我回去了必好好教训他!”
王昀恨恨的骑上马,带着一众王家部曲也跟着绝尘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
王昀与谢陵前脚刚离开,陈硕便紧跟着赶了上来,但见林中一片饿狼尸体狼藉,便知谢陵定在此停留过。
“陈先生,我们还追吗?再往前就是建康了。”手下的一名暗卫见他沉思不动,催问道。
陈硕扫视了四周,将树上箭矢所留下的痕迹与林中脚印尽收眼底,思虑了片刻,回道“不必了,有人先于我们来此刺杀过她,我们若再追逐便成了他人的替罪羊,立刻传信于乐山侯,取消原来的计划,另告知临贺王,计划有变,改日再行。”
“是!”
一行暗卫应声后,迅速策马呼啸而去。
陈硕亦写下字条拴于一只信鸽脚下,将其放飞空中,待信鸽向建康的方向飞远后,才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刚离去不久,一只银光箭矢如流星般“嗖”地一下划过长空,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哀凄的鸽鸣。
一道白影从一棵参天古树上飞跃而下,正好将那只信鸽接到了手中。
“小郎,您射这只鸟干什么?这只鸟得罪你了?”一名老叟不解问道。
“鸟没得罪我,不过鸟他爹得罪我了,我这是灭他子孙,断他后路。”
老叟目瞪口呆。
白衣人说罢,将脸上的面具落下,如三月桃花般的唇瓣弯起,顿时林中群鸟乍散,叶落花合,无边草木都陷入难言的静寂之中。
……
乌衣巷自晋室南渡,王谢两大族定居在此,历经三百年岁月沉淀,遂成繁华鼎盛之地。
这里虽无金粉楼台、雕梁画栋般的奢靡,却是黛瓦清凌,门窗檐楣,回廊挂落,曲折曼回,占地十数顷的建筑鳞次栉比,在溱淮河南岸形成一片美不胜收的形胜之地。
此时,谢府大宅中正是宾客满盈,无数宝樱丰盖的牛马停歇在大院的耳房前,衣衫华丽的仆婢手执香鼎立于道路两房,往来宾客穿梭如云。
与院外的鼓乐吹笙,人声鼎沸不同,谢府东侧的一处雅院之中,一众仆婢已是急急惶惶,有不少人跪倒在地。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阿陵怎么还没有回来,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怎么对得起父亲和祖父,对得起我谢家的列祖列宗,这场及笄之礼便是不办也罢。”
说话的正是谢家嫡长女谢含蕴,正值十五岁妙龄的谢含蕴已是出落得格外清丽出尘,又兼端庄知礼,更显出世家贵女的矜贵大气。
而此时的谢含蕴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中徘徊了数个来回了。
“娘子,大郎君与二郎君,还有王六郎君都已出去找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必能将郎君找回来。”一婢女颤声答道,“还请娘子安心。”
“我怎么能安心?
不对,这件事情不对,如果按照阿陵的性子和速度,最多一个月便能赶回来,可至今日都已经迟了半月有余了,除非是她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谢含蕴越想越觉得不安心,竟是仍了手中的珠钗,自言道“不行,我得亲自去寻她回来。”
正要出门,一个身穿牡丹缠枝伴海棠洒金褶裥裙,外罩溥纱襦袍,头换凌虚髻的妇人走了进来。
“阿蕴,现在堂中宾客已满,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