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感谢诸君来参加阿蕴的及笄之礼,阿蕴不胜欢喜。”然后跪坐到了专为笄者准备的蒲团之上,由谢含烟为其梳发。
接着便是朱氏出席,为谢含蕴加笄,有司端上了盖着帕子的鎏金拖盘。
朱氏依着《仪礼?士冠礼》唱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唱完之后,又为谢含蕴梳头,然后挑开鎏金盘上的锦帕,从中取出一只镶红宝石的悬珠免金钗以及牡丹花来,正要为谢含蕴戴上时,却听得场中传来一声“等等——”
朱氏心头一惊,握着那只悬珠免金钗的手微微抖了一抖,抬眼就见正是谢陵向前走了过来。
“阿陵,你上前来干什么?”朱氏蹙眉问。
谢陵便笑着看向谢含蕴道了句“弟只是觉得牡丹虽贵,却不足以配阿姐的华美,阿姐冰肌玉骨,国色天香,慧心兰质,当配以芍药。”
说罢,她手中拈着一朵芍药花大步向前,不由分说便从朱氏手中夺过了那支镶红宝石的悬珠免金钗,对谢含蕴笑道“不若由弟来给阿姐簪花,戴发钗,如何?”
谢含蕴莞尔一笑,嗔怪道“恁地淘气,哪有弟弟为姐姐行加笄礼的,还不快给母亲。”
谢陵也不强辨,哂然一笑,又重从袖中取出那支悬珠免金钗,还回到了朱氏的手中。
“那就请母亲为阿姐行簪礼。”
她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再次走下石阶,退到了谢张氏的身旁坐下。
朱氏微微一愣,不明白谢陵如此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在众宾客面前显示自己的随性放达,我行我素。
虽说随性放达乃是名士放诞之举,不但不会被视为无理,而且还颇受名士们所推崇。
朱氏仍心存疑惑,但谢老夫人却将谢陵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眼神中露出些许古怪。
“赐字,瑾玉。”
这时,谢几卿缓缓道出这两字来,谢含蕴神色怔了怔,她之前明明有听祖父提起过,愿她如凤鸟高翔,风华盖世,明明是想给她赐字昭华的,为什么又改为了瑾玉。
谢含蕴心中有些失落。
这时,场中偏偏还有人奏起了古琴,琴声悠悠,幽远绵长,清时如碎玉鸣金,沉时如香兰泣露,夹杂着无尽的情思如万条丝绦拂风而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众人望过去,却是那萧正则正弹奏着一曲凤求凰,身旁还有婢女以笛声和奏,待一曲终了,他便走到了众人面前,十分潇洒的向谢含蕴作了一揖,称赞道“谢家娘子果然乃女中翘楚,风华无双,实令则心向往矣。”
“不知则的这一曲凤求凰,是否能打动谢家娘子之心,让则有机会聘娶谢家大娘子为家妇?”
及笄之后便代表着有心仪的男子可以上门求娶,但也没见过如此直言不讳在及笄之礼上直接提亲的。
谢含蕴的脸色冷了下来,不知作何回答。
这时,谢陵走出来道“凤求凰曲虽动人,但故事却并不怎么美,昔日司马相如情挑美人,虽将卓文君娶到了自己手中,可往后的日子却并不怎么珍惜,一朝飞黄腾达,便忘了旧情而另结新欢,卓文君终以《白头吟》相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谢家娘子不嫁多情溥情之人,敢问乐山候,是否能做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萧正则的脸皮僵了一僵,别说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了,他现在府中的姬妾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对他来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