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散修重利,就如同一盘散沙,几乎没有凝聚在一起的可能。
沈家的处境,他们心里全都清楚,能找到真心帮助他们沈家渡过这一劫的散修少之又少,但一竹竿不能打沉一船人,散修中肯定亦有重情重义者,但这种人在散修中很少,需要他耐心的慢慢寻找,那怕无法凑满一百金丹的队伍,能找到二三十重情重义的金丹真人,和他们同心协力,闯出海神镜,只要他们能够活着出来,沈家便还有希望。
可是寻找这样的散修大海捞针,到现在为止,他只凑到了五人看似真性情的散修。
他不禁想起那天看到的那两个金丹修士,那一身的气势,半分都不逊色大家族子弟,他们是谁?现在在哪里?可否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他边想着,边快步向着仙客来客栈走去,況浊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担忧的看他一眼,今天公子见到那些散修,个个都恨不得从沈家扒层皮下来,这样的金丹真人,公子怎么能放心带他们进入海神镜呢!
蓦然,铮铮的琴声在耳边响起,漫天的落花带动着四周的灵气,纷纷扬扬的飘洒而下。
沈臻的脚步骤然停住,有人在仙客来客栈门前,冷清的大街上伏击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样的埋伏偷袭,自他沈臻筑基开始出门历练起,便时刻伴随在他周围,他已经是见多不怪,唯一让他意外的是,漫天落花里,没有以往的偷袭那般,杀气四溢。
但无论有没有杀气,落花都是偷袭,他都必须应战,本命剑踏浪叠起千层浪花,击散飘洒而下的落花。
琴声戛然而止,漫天落花散尽,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仿佛刚才的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沈臻一点踏浪,人已冲至半空,神识扫过四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依然看不到半个人影。
他重新跃回地面,用不确定的语气,沉声问道“況浊,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