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随着吴言这一生娇嗔,李应飞顿时感觉整个夜晚又恢复了温度,后颈也不在冰凉。刚刚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眨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也不知是否李应飞错觉,刚刚他回过头的那惊鸿一瞥中,吴欲看向自己的眼神简直可怕。直到后来吴言出声,他才收了杀气,变成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
大抵每一个中年老爹,在第一次看向自己女儿的对象时都充满着敌意,生怕那些不怀好意的小子欺负到女儿。
而每一个毛头小子,在前几次看向未来老丈人时,都觉得对方板着个脸面目可憎。
反正同性之间从来都是相斥,尤其在争夺同一个异性时,矛盾尤甚。
这位明德院的院首李应飞早有耳闻,尤其在这次回郴山以后,关于他被推上代掌门之位,关于他的软弱他的一味退让等等等等。
种种传闻,让李应飞对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甚至相对有些矮胖的中年男子有些看轻。与潇洒写意的赵从容相比,这个中年胖子实在感觉有些上不得台面。难怪即使当上代掌门,也还能够被其他院首欺负。
然而无论怎么说,眼前这个胖子始终都是吴言的父亲。
李应飞端正态度,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弟子李应飞,见过吴师叔。”
少年人的神情变化一丝不漏的落在吴欲眼里,只是以他的身份地位,何至于和小辈一番计较,当下只作没有看到。
“赵师兄生性洒脱,我们原本以为他今生都不会收徒。没想到屠龙一役后,收下你这么个弟子。李应飞,我见过你的。小小年纪就能与苏剑方有来有往,你很好,没有辱没了你师父人族第一人的名号。”
吴欲没让李应飞起身,正作着揖的李应飞也不好起来,只好继续低头拜着,说着些没有营养的对话“吴师叔谬赞了。应飞道行微末,苦修多年也没能觉醒力魄,如何能与苏师兄这样的人杰相提并论。”
“诶,你师父赵从容可不像你这般谦虚。既然作为人族第一人的弟子,就要有像赵师兄一样的胸襟气魄。畏畏缩缩,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师叔教训的是。”李应飞仍旧弓着腰拜着手,随口敷衍道。
只听吴欲继续说道“更何况少年人本就是该张扬的年纪,不符实际的谦虚反而会被误认为傲慢。就以四年前你在乾坤擂台上的表现,说是连力魄都没有觉醒,实在太过荒唐。”
吴欲摇着头,巴拉巴拉仿佛能够一直这样说下去,丝毫没有让李应飞起身的意思。
他不动神色,心里却是一声冷哼你怎么看我没有关系,作为长辈我不跟你计较。但你想欺侮我女儿,占言儿便宜,便休想老夫放过你!
“回吴师叔,弟子确实没能觉醒力魄。”李应飞渐渐不太耐烦,语言间已变得生硬。
“不可能,怎么可能。若说连力魄都没有觉醒,怎么可能轻松击败郑直,怎么可能和苏剑方打得有来有往。虽然你在技上面不敌苏剑方,但你的气远胜于他,这是在场数万人有目共睹的。”
李应飞刚要回答,忽然发现关于火焰图腾的事并不为外人所知,只是在于他和赵从容和花生师徒三人之间流传的秘密。
这个吴欲,看似人畜无害,难道竟是在打探自己的秘密?
这样的念头在李应飞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来及往深处想,吴言似娇似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爹爹,怎么一直问一直问,抓住应飞不放啊。人家还拜着呢!”
吴欲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你看我这记性!对不住了李师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哎,人老咯,不中用了。哪像你们年轻人,青春正盛。玩到深夜还不晓得回家!”
说到最后一句,吴欲看向吴言这边,脸上又是责怪又是疼惜。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