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民生疾苦,赋诗云‘晚田虞不给,馀布易我粮。聊以赡儿女,非为成衣裳。感此劳者情,终夜为彷徨’,没想到竟成了绝笔,他当时正在解衣给百姓,忽然被冲上来的刺客乱刀刺死……”
类似这样的故事,一时在江南江北的茶馆酒楼里传得沸沸扬扬。
徐州这边偶尔也能听到。
城内的官差也会捉捕一些传谣者,但只要确定是不是南边派来的细作,罚得也不重。
等这流言传到董小宛耳朵里,气得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下饭……
她给秦小竺讲李师道的故事时,还存着归劝的心思,这些日子看下来,反而感到齐王治下吏治清平,百姓安稳,已渐渐没再把王笑视作李师道那样的跋扈藩镇……
没想到如今自己却被人拿来说故事。
“再说一遍听听。”顾横波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他们说靖安王有两名爱妾,正是姑娘与董大家,又说靖安王一见姑娘就爱煞了,与姑娘在……”
婢子正说着,董小宛打断道:“够了。”
“嗯?”
“顾媚,你有完没完?要听几遍才够?”
顾横波的病还没见好,正躺在榻上,可怜巴巴道:“你凶我……”
“我哪有凶你?”
“人家都病了,你凶人家……”
一旁的李香君无奈,叹道:“好了好了,顾媚你真是,小宛这些天衣不解带、忙前忙后地照料你,她自己都险些累病了,你偏要逗她。”
李香君又转向那婢子道:“先下去,那些流言往后别说了。”
顾横波道:“刺杀之事我也参与了,自是该听听,这些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许是能从中查到幕后造谣者的线索……”
董小宛哼了一声,又去给她煎药。
顾横波看着董小宛的背影,轻笑道:“这丫头真是贤惠,谁能娶了她才叫福气……”
“我说你啊……就歇了那个心思不好吗?”李香君忽然低声叹道,“这马上就要去济南了,若让人知道你这心事,万一打杀了你……”
“我倒盼着自己值得被人打杀了。”
“你真不要命了?”
“知道么,那天我差一点就得手了……偏是不小心真个儿晕过去了。”
顾横波很是懊恼。
李香君见她明明已病得不轻还这样心心念念,颇觉气苦,哄着让她躺下睡好。
才想转过身,又见顾波横抬起一只手,仿佛想在空中捉住些什么,喃喃道:“没关系,我还有办法……他一定会和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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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横波病还没好?”
两日之后,王笑准备启程回济南,听说了这情况后,道:“那她让先留在徐州,病好了再说吧。”
这句话传到顾横波耳里,她连忙撑起身来。
垂死病中惊坐起。
“好了,下官已好了……可以启程的……下官行礼都收拾好了……”
左明静无奈,又担心她在路上受寒,便让人把她安排到自己的马车上,至少稳当些,也没那么透风……
顾横波单独与左明静呆在一辆马车中,也感到有些不自在。
“大人……下官……”
“你安心歇着。”左明静道。
她把位置让给顾横波躺着,自己端坐在旁边,抬眼从帘缝中看去,远处朝霞似有千娇万态。
终是要离开这徐州了,回到更有规矩的济南……
队伍最后,王笑策马而行,正和来送行的陈惟中说话。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还是那句话,你暂管徐州之事,若办得不好,我便把你撤下来。”
“是,下官一定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