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
河南府知府张臻,登封县知县屈可进最先被带到了刑台上,而紧随在两人后面的,则是周记粮铺的东家周兴,还有一大堆河南府和登封县大大小小的官员,最后面的则是汝南王朱有爋和新安王朱有熺,一众脖子上插着“犯”字的人犯都被锦衣卫押解着跪在了刑台上面。ii
咚咚咚的三声炮追魂炮响,杨少峰又一次抬头瞧了瞧天上的太阳,先是带头向着身后的王命旗牌和尚方剑行了礼,然后在令筒之中抽出一枚令签,朗声道“周记粮铺东家周兴,犯勾结他人倒卖仓粮得利过八十贯,依大明律,绞!诛其族!”
令签投掷于地,杨少峰又接着抽出了第二根令签“常平仓管仓犯渎其本职,得利百贯,绞!诛其族!”
第三根令签“登封老人王某、范某、张某、李某四人犯勾结他人倒卖库粮,并绞!诛其诛!”
……
第二十七根令签“登封县知县屈可进,犯渎其本职,勾结他人倒卖库粮,残害百姓,依《大明律》并《洪武大诰》,处剥皮食草!诛三族!”ii
第二十八根令签“河南府知府张臻,犯渎其本职,残害百姓,依《大明律》并《洪武大诰》,处凌迟!族三诛!”
数百颗人头滚滚落地,甚至有刚斩下的头颅还会眨眼,鲜血浸满整个刑台,又顺着刑台流向了地面,而刑台下的百姓只在杀周兴等人的时候叫了好,等到杀屈可进等人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个人叫好,只是冷着瞧着满地翻滚的人头。
朱瞻基忍不住戳了戳杨少峰,低声道“难道百姓还不解气么?刚刚杀周兴的时候还有人叫好呢,现在怎么轮到这些贪官了反而没人叫好?”
杨少峰呸了一声道“叫个锤子的好!你不知道么,这刑场上自古来有三种人是不能叫好的,一是犯官,二是犯妇,三是说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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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疑道“为何这三种人不能叫好儿?”
杨少峰瞧了瞧依旧还在行刑的刽子手,低声道“若是杀犯官的时候叫好,那朝廷的脸面该往哪里放?杀犯妇的时候叫好,有辱礼教风化,所以也不能叫好。”
“原来如此。”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这般,倒也说得过去,可是那说书先生呢?”
杨少峰道“若是杀说书先生的时候叫了好儿,万一他再爬起来再说上一段儿,却又该如何是好?”
“噗!”
朱瞻基刚刚喝的一口茶尽数喷了出去,连续好几天的阴翳一扫而空,复又咳了好几声之后才指着杨少峰道“你倒是真会编排!”ii
杨少峰呵了一声,瞧着刑场上已经差不多了,便示意吴明等人将刑台上收拾一番,复又向着王命旗牌行了一礼,这才朗声道“舜命禹曰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
汝南王朱有爋犯勾结他人倒卖官粮,残害百姓无数,虽太祖高皇帝之孙,亦不可赦!斩!
新安王朱有熺犯偏信方士,生食活人肝脑,残害百姓无数,虽太祖高皇帝之孙,亦不可赦!斩!”
即便被押到了刑台上,汝南王朱有爋依旧在疯狂挣扎,挣开按着自己的差役之后扭头对杨少峰叫道“杨癫疯!我乃太祖高皇帝嫡孙,你敢杀我,可是要造反么!朱瞻基!我是你叔叔,你敢杀我,便是不孝!”
跪在朱有爋旁边的朱有熺嘻嘻笑着道“好玩!好玩!杀了头,可长生!”ii
杨少峰脸色阴沉,喝道“我大明自有律法,虽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刽子手,还不行刑!”
“慢着!”
朱瞻基叫了一声,起身之后走向朱有爋和朱有熺,浑然不顾刑台上面泥泞的鲜血,反而向着两人揖了一礼,高声道“以叔杀侄,确实不孝。然登封百姓何其无辜!不杀二位,瞻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