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
为首之人那别扭至极的官步一看就是礼部教出来的,从三品的官服说明此人应该是个宣慰使,肯定不是麓川的思行法,想来应该是木邦的罕宾法或者是孟养宣慰司的刀得孟,剩下的那几十个土人应该就是当地的土官了。
就在朱瞻基心中暗自琢磨的时候,为首之人已经带着一众土人来到了阵前,双膝跪地之后拜道“臣,大明木邦宣慰使司宣慰使罕宾法,恭问大明皇帝爷爷陛下圣安!”
朱瞻基随手将马刀插回刀鞘,双腿轻轻一磕马腹,向前行了几步之后高声道“大明皇帝圣躬安!爱卿免礼!”
罕宾法站起身来,接着又一次跪了下去,依旧高声叫道“臣,木邦宣慰使罕宾法,拜见大明皇太孙殿下!”
朱瞻基也高声应道“本宫安,罕宾法宣慰使免礼。”
罕宾法又一次站起身来,向着朱瞻基揖了一礼,拜道“臣等听闻麓川思任法作乱,便尽起木邦十万精兵,星夜前来救驾。
幸得天神保佑,皇太孙殿下无恙,臣不胜欣喜,特来献象轿一乘,并木邦鱼鳞图册并赋役黄册,望太孙殿下笑纳!”
说完之后,罕宾法便侧了侧身子,从身后捧着托盘的土人手中接过托盘,向前走了几步之后来到朱瞻基的马前,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罕宾法的这一套王八拳打得朱瞻基有些懵逼。
这货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说他是来送象轿当贡品的,朱瞻基倒是愿意相信,非要说罕宾法是前来救驾的也行,可是谁家前来救驾的还会带着鱼鳞图册和赋役黄册这两样儿东西?
罕宾法的心里都要笑尿了——
感谢天神,感谢思任法和黎利你们两个大傻吊,要不是你们搞出来这么个大动静,老子还不知道大明的皇太孙也来了这里,更不会有这么一个表现的好机会!
感谢梁先生的指点,等过了今天,老子就是堂堂的大明贵人了,什么吊毛木邦麓川孟养的,你们愿意怎么去死就怎么去死,老子要去大明的京城享福去啦!
大明的皇帝爷爷陛下到底能给个什么赏赐?给个国公还是给个国侯?实在不行,给个世袭的伯爵也能接受,老子可不贪!
实在不行,只要能赐个姓,给点儿俸禄,让咱能住在大明的京城就行,剩下的都好商量!
心中越想就越美,如果不是朱瞻基还在这里,罕宾法高兴得简直想要高歌一曲——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黎利,和思任法那沙币~
朱瞻基怎么瞧满脸堆笑的罕宾法怎么像个精神不正常的,迟疑了半晌之后才问道“爱卿既来救驾,何以带着鱼鳞图册和赋役黄册?”
罕宾法精神一振,恭恭敬敬的向着朱瞻基再次行了一个揖礼之后答道“臣以为皇太孙殿下自有天佑,区区思任法之乱,必覆手可平。”
抬头望了朱瞻基一眼,罕宾法的神色愈发恭敬,向着身后一个低声吩吩了几句之后又接着拜道“臣来献鱼鳞图册和赋役黄册,实因木邦百姓望天朝有如望父母之故,望殿下应允,变宣慰使司为布政使司,使木邦军民得为大明百姓!”
朱瞻基嗯了一声,答道“本宫会将爱卿之意转达皇爷爷,由他老人家圣裁,如何?”
罕宾法顿时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叫道“皇太孙殿下不允,微臣宁愿跪死于此!”
罕宾法这一跪,跟在他身后的几十个土人也一起跟着跪伏于地,拜道“臣等请皇太孙殿下允臣等所请!”
眼看着朱瞻基陷入坐蜡的状态,杨少峰呵呵笑了一声,驱马向前两步,来到罕宾法身前之后伏下身子,问道“你可知,献土来归之后,宣慰使司变布政使司到底意味着什么?”
罕宾法恭恭敬敬的答道“知晓。宣慰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