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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顿时想了起来,大声嚷道“是呀。我挣的钱呢?!”

刘海说“你的钱被你老子要啦。你老子生你养你,供你吃穿——”他想这样的逼迫确实有点儿过分,说不准要把刘启逼哭,用力往里看去说“怎么?!害怕啦?!”

刘启失落地抠被角,转着脑袋,用哑哑的声音说“总要给我一些吧。”

花流霜脱口大叫“就是不给,你还从家里抢啊?!”

刘海抬头看看花流霜,安慰说“放心吧。阿爸会给你一些的。咱现在不讲它,等你伤好了再说,到时人家也不能说阿爸没给你机会,是不是?!”

刘启精神低迷,因而太憋气而侧转蜷缩,只好面朝墙壁。

墙壁颜色单调,再和阿爸、阿妈说会话儿,他就不知不觉地睡着,睡了不大会儿,感到郎中掂自己起来检查,胡乱配合一番,闭着眼睛啃吃了些东西,换换姿势,再次睡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章维阿舅的说话声。

他情不自禁地翻了身,因为碰到屁股,不由“哎呀”地疼哼,定定眼睛,当真是章维阿舅,迷迷糊糊地嚷道“阿舅。”

章维朝刘海看了一眼,笑吟吟地凑过面孔,哄他说“刘启。是谁把你射伤的?!那天又是怎么受的伤?!怎么肯跟你阿爸讲,不肯给我讲?!快讲来,让阿舅为你出出气——”刘启用一半屁股坐起来,枕着墙壁,憨憨抓腮,哑声说“我要是杀了人,你别治我的罪,好不好?!”

刘海解释说“人家射他的屁股,他也射人家,夜里黑嘛,他也不知道把别人射成什么样……他不是今天惹事,就是明天生非,我真该狠狠心,好好让断事千户审审他!”

章维严肃地说“孩子不是大人,你也要改改自己的内严外宽啦,否则再出上回那样的事儿,你后悔也来不及——”

刘海不觉笑了笑,叹道“人都说君子抱子不抱孙,这也是我娇惯的,而今他也不小了,却依然顽劣成性,做事没头没脑,拿去问罪我又不舍得,如此下去怎么得了?!不讲他啦,还是说些正事吧,你坐下听听我给说说吴隆起的建议。”

章维拉了个竹色胡凳坐于炕头,发觉刘海拿着自己给他的纸张坐起身来,连忙去扶。刘海摆了摆手,说道“千户治地已经划分下去了,这很好。但是吴隆起的条款过多地借鉴于中原朝廷,建城、开郡县、开山取用、奖励农耕、贱商、律法均有不妥之处,建城,引水,工程浩大,靡费巨大,还借朝廷的手来完成,朝廷岂会白白答应?!”

“贱商也不可取。我地产皮革,牲畜,山货,却缺少盐,茶,且土产不足,尚须仰赖与通商,以补民用,需重商,借以辐射草原各族,方为兴盛之根本。”

刘启迷迷糊糊地听着,心里越来越浑,再醒来听清最后面的一句话,顿时来了兴头,嘎嘎敲牙,哈哈大笑说“经商原来是根本呀?!”

刘海怪他哇哇乱叫,嚷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看刘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打转,歉意笑道“小犬是真睡醒啦!”章维也怪刘启打搅,连连说“经商是根本?!是不是在说,我们可以用铜、铁、盐、茶、粮食控制周围部族?那开山?!”

刘启却为自己的放牧财源高兴,自顾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说“铜、铁、盐、茶、粮食。”

他问“布匹呢。马匹呢。皮毛呢?”

刘海只好再次让他闭嘴,而后方说“侵犯林中百姓的利益,为时过早。若奖励通商,收以适当税金,则商人必然云集。往几条山中通道山谷处设催办,督拿不法,则一但商路畅行,商人来往,部民必乐意移居,以便交换,再编户齐民未晚……”他说“关键问题还是游食者太多。从而也不能使用过于严苛,过于复杂的律法。”

章维说“所以我打算真让朝廷在湟西设郡,移民垦殖,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