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前两日,少年觉得他现在的待遇好多了。哦,他现在叫初始,偶尔巫妖王嫌麻烦也会直接叫他初。
他能习惯许多身份叫他怎样都行,只要最后能做上贡献,但是这个名字他花了太久才记下。
名字代表的是一种符号,一种可以被别人记住的符号,少年外表的他总觉得这样的东西很没有用。
前段时间费厄斯还不太死心,执着于更多实验品这件事情,后来的他总算发现,在反质的适应性训练里只有初能够活下来。
具体的原因他有尝试分析,但显然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反质的力量超出目前生物的认知,没有人知道它们到底因何而生,费厄斯就算在神宫待了多年也得不到答案。
所以他也不明白,那些还在因何而死,也不明白初始是靠的什么活下来。他不断地在初始身上试验,得到的结果是他的身体对于反质的适应性非常好。
能够让一个毫无天赋的平凡少年一夜间获得媲美三阶的力量……这还不是极限,这种魅力的力量让费厄斯着迷,获得力量的少年偶尔也能被爱屋及乌一点。
但对于初来说,这种爱依旧是无边际的“了解”。
刀割、捶打、毒药……凡是这世间能够被想到的伤痛初每天都要经历一遍,而他从来不会叫疼,这一点是费厄斯最喜欢的。
到今天,初还活着,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对于费厄斯来说的非凡意义,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今天费厄斯带了一批新的虫子来,就是明卡特城外边的。那些虫子在巫妖堡正式开启之后体积就小了不少,费厄斯拿反质给他们当养料。
还是老样子,地界的寻常生物根本无法承受反质的力量,修习过的人又会因为属性原因,自身魔力与反质排斥。这些虫子也活不了多久,费厄斯是想利用它们最后的生命。
沙蠕虫的牙是一排排的锯齿围成圈,它们还可以小幅度地转动。这些牙本身也是用来吃虫子或者植物的根基的,在反质的作用下,可以用来“锻炼”初的身体。
怎么样都是一样的体验,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初跪坐在地上,看着费厄斯居高临下地问他疼吗,他只能摇头。
接下来是针剂,是很浅的淡橙色,光看颜色初也判断不出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一旦接触到身体内部的魔力便立即产生排斥感,像是将要溶解什么。
这奔涌的消斥力让初觉得难以忍受,他也明白自己本就不该是什么都能受得住的,所以这一次他理所应当地败了。
皮肤充斥着血色,筋脉部凸显,毛孔也随之放大。
明明是消融的力量,却让少年浑身充满肿胀感。他看着费厄斯平静的眼神,终于发觉到了什么。
还好很快这些力量开始衰弱,它们最终还是被吃掉了,被“反质”吃掉了。
费厄斯没有再说什么,初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喜乐。
每一天都是这样的压迫与紧张,是他习惯了的氛围。他担心的不是那些试验,是那些试验所带来的后果。
到费厄斯离去之后,他的手上还有些细口子,是在力量涌动最频繁的时候胀裂的。
快了,快了,快到开头了,初不停地在心里念叨着。
是因为太久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所以感到生疏了吗?
曼德还是出门去了,而且是抱着出远门的心思去的。这一次说什么也没有带上特蕾莎,特蕾莎自己心里也知道为什么。
曼德的身体状况太糟糕了,本来应该力劝阻他先休养一段时间的,但是曼德坐不住。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始终是魔族的人,以他现在的成就,纵使有天赋所致,也和族内的大力培养脱不开关系。
魔族的大变,传到王城那边也许是个好兆头,但曼德见多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