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秦钟。

廖旺接了电话，“大少爷。”大少爷不刚走么，怎么又打电话来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么？

秦楚“廖管家，爷爷在旁边么？”

“稍等。”

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电话被移交到秦钟的手里。

“宝宝？”秦钟心里也跟廖旺抱有同样的疑虑。宝宝打电话来做什么？

“是我，爷爷。”见秦楚在打电话，陶如墨主动走到驾驶座坐下，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开车也方便。

见状，秦楚便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一边系安全带，他一边跟秦钟讲电话。“刚才墨墨去看了小姑姑，小姑姑把她戴了二十多年的玉坠子送给了墨墨。”

秦钟“哦？看来你小姑姑很喜欢如墨啊。”

“是这样，爷爷，我想问你个事。”秦楚说话时，身子凑到中控台，在导航上面输入新家的地址。

陶如墨看了看那个新家地址，再一次在心里感慨有钱真t的好。

秦楚捂着手机对陶如墨说“跟着导航走就行了。”

“好。”

想到要去新家了，陶如墨心里还怪激动的。

“什么事？”机被秦钟开了外放，放在小桌上，他把小馒头分成一粒粒的，丢进沟渠里喂锦鲤。秦钟听到秦楚说“小姑姑跟墨墨说，那玉坠子本来是她求来打算送给她自己的孩子的，可惜孩子夭折了。”

秦钟手里的馒头粒，突然全部掉进了沟渠里。

他盯着水里那些活泼可爱的锦鲤，表情有些沉。

秦楚“爷爷，我没记错的话，小姑姑嫁给朱程光的时候，脖子上就一直戴着那玉坠子。这么说，小姑姑在嫁人之前，曾生过一个孩子的，对么？”

廖旺垂着眸看秦钟，表情有些复杂。

秦钟下意识抬头朝前方的小楼看了一眼，秦姝并没站在那窗户口。秦钟喟叹一声，才说“嗯，那时候你小姑姑年纪小，未成年怀孕，总是不体面的。这件事，我一直替她瞒着。”

“那个孩子，真的因为缺氧夭折了么？”不怪秦楚阴谋论，主要是秦家并非一般家庭，唯一的女儿未成年便怀孕了，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一定会被人诟病的。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孩子一出生，就想办法让他出事。孩子没了，当事人又不说，那这件事就成了一个秘密。

秦钟眼皮一抖，“宝宝，你以为，我把那个孩子掐死了？”

秦楚沉默下来。

秦钟自嘲一笑，“那是我的外孙，我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弄死一条小生命。”秦钟的手在抖。他记得，那孩子生下来时，缺氧到脸蛋青紫的模样。

那孩子长得很壮，肉嘟嘟的，因为缺氧，不哭也不闹。

秦楚沉默了片刻，才道歉“对不起爷爷，是我想多了。”

秦钟不语。

秦楚又问“那个孩子的父亲，是盛朗么？”小姑姑在嫁给朱程光以前，只跟盛朗谈过一次恋爱。

如果小姑姑会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生孩子，那个男人，只会是盛朗。

秦钟“嗯，是他。”

“那他知道吗？”

秦钟“他那时候都坐牢去了，哪里会知道。”

“那他现在知道吗？”

秦钟“不清楚。”

秦楚在想，也许盛朗至今都不知道那件事，否则他不会伤害小姑姑这样深。秦楚还想再问点什么，秦钟忽然说“我该吃药了，先挂了。”

人老了，秦钟每天都要定时吃一些养生药。

秦楚只好挂断电话。

廖旺端着老年钙片站在秦钟的背后，看见杯中的水快要凉了，他这才低声提醒秦钟“老先生，您改喝钙片了。”

秦钟接过钙片，心事重重地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