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村中流传已久的天鲲传说尤为感兴趣,在商队离开之后,她留下来独自研究天鲲教的由来。
……
言尽于此,湙舒手指蘸了蘸杯中的咖啡:“这人至今仍活在世上——我的继母崔瑟琳。”
“继续说下去,她为何会成为你挥之不去的梦魇?”郭胤明托腮沉声道。
“为母亲守坟三年后,父亲就迫不及待向她提亲了,殊不知这是我与妹妹囚徒般童年生活的开始。”
“能被你父亲所爱,那个女人一定很美。”
“不知道,我和妹妹从未跟她见过面,父亲死后,仆人把我们从阁楼里解救了出来,若非她因怪病久卧于帕森医院,我定要加倍奉还。”
“额,真巧啊!我正好要去那边调查一具尸体。”郭胤明起身把照片放回抽屉内,“你不愿去的话,我就替你向她报一声平安。”
“听说他给我父亲戴了一顶绿帽,今生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
……
从湙舒的话里话外就可以听出,他觉得自身悲惨的童年皆由崔瑟琳而起,在去往帕森医院途中,郭胤明眉头紧锁,久思不得其解,已知窃贼很有可能是一位异乡女性,目前仍缺乏能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的动机,从别处打听也许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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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院长出示证件,说明来意后,郭胤明被一名护士带到顶楼走廊尽头的病房内,他惊讶于所见之人乃一名面容枯槁,全身萎缩形同枯木的老妇,手背上插着用来维持生命的输液管,床边的血氧仪发出令人不悦的滴答声。
听主治医生分析,崔瑟琳所患病因不明,她的肠胃功能已经严重衰退,除水分外皆难以被人体吸收,每次发病时浑身疼痛模样极其可怕,需要摄取十几升水才能缓解,奇怪的是她的皮肤之下却毫无水分,很快会浑身飚水,刚喝掉的水原封不动的排了出来。
“本院所有专业医师全都诊治过,最后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病,她的情人每次来只会说一句话。”
“什么话?”郭胤明转头问身边的护士。
“这是幽冥之壶的诅咒!”
“我从不相信未经证实的传言,除非你让那人跟我对质。”郭胤明垂下头去,盯着自己紧扣的十指。
“此人名叫贾禹,帕尔村的一名林业工作者,早年出差前往平泽村种植防护林,初识贵为人妇崔瑟琳,因两人兴趣相投,互生情愫,很快勾搭在一起,但没多久就被崔瑟琳的丈夫湙卿发觉,且骗去男方数百万家财,气得她丈夫整日买醉,一时间想不开,就自杀了。”
“原来是他!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郭胤明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王昭林劫持时,房东先生那唯唯诺诺的表情,如今想来也就不奇怪了,“花了那么多钱,都无法治愈此病吗?”
“对啊!为了照顾崔瑟琳,贾禹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成为帕西公寓的一名房东。”
“那他应该有很多时间。”
“最近帕兰博物馆失窃案发,他不敢再来了。”
“能否允许我在此稍坐一会儿,等崔瑟琳醒来,我还有话要问她。”郭胤明见那护士欲言又止,便猜到了大概,端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验尸一事等我聊完再做处理,还有……我很好奇你为何知道的事如此之多?”
“我以前在帕西公寓住过一段时日,跟房东先生关系不错,还有别的问题吗?”
虽然护士的回答无懈可击,但是郭胤明隐约感到一阵熟悉的语气,他死死盯住对方医帽下的发丝,内心否定了一种概率极低的推论。
“你先在门外等我!”
在给出命令的口吻十多分钟后,随着一声低吟,崔瑟琳终于睁开了铅块般沉重的眼皮。
“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