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道赤红色光芒打破眼前这平静,帝后那一身闪着金色无比华贵的仙裙,与眼前洁白无瑕的雪景显得格格不入。
“好啊你,怀煦,你竟然敢私自设叛乱之族的衣冠冢,若不是我今日发现,怕是又要被你欺骗多年。”
帝后听闻跟在怀煦身边的眼线来报,大宴结束后,怀煦一人朝着蛟龙族旧址前去,这才赶来一探究竟,果然如自己所想,抓住怀煦把柄的帝后,脸上写满了春风得意。
怀煦睁开眼看到帝后,诚惶诚恐,站起身行礼道“母神,这只不过是儿臣来祭拜娘亲的衣冠冢,还请母神宽宏大量,准许儿臣的一片孝心。”
“我养了你万年,你口口声声唤我母神,却在这祭拜自己的娘亲?哼还真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按你这话的意思,若是我不准你的一片孝心,就不是宽宏大量,而是小肚鸡肠了?”
帝后明显是鸡蛋里挑骨头,处处针对怀煦。
“儿臣并无此意。”
“是吗?没有这意思?那你就用行动来证明给我看”
帝后指着身后楚沁之冢,“毁了它,我便信你所言。”
怀煦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帝后竟能说出此话,回忆起自阿娘去世后,帝后便以蛟龙族叛乱为由,就连衣冠之冢都不许设,眼前这简单的衣冠之冢还是自己瞒下一切,偷偷设立,只为给阿娘一处安息之地。
噗通一声,怀煦跪倒在地,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这衣冠冢不过是儿臣一处寄托之情,如母神不愿儿臣再来祭拜,那儿臣不来就是,只是娘亲已故,毁了它算是大不敬,还请母神体谅。”
“本宫说毁了就必须要毁了,母神当然会体谅你,就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来”
帝后抬起手,灵力幻化而成的火焰在掌心燃烧。
怀煦眼瞧不好,连忙跪着挪上前手拉住帝后衣袖的双手止不住颤抖,苦苦哀求,“母神,是儿臣错了,求您别毁娘亲之冢,求求您了。”
帝后蹙眉看着怀煦额头因不停磕头而留下的鲜血,想起当年楚沁之事,若不是她拦着,怀煦这个野种早就应该与她一同殁了。
想到这,帝后一把推开跪着的怀煦,斥责道“滚开,你还当真如你娘亲一般下贱,为你解蛊那日,楚沁也是这般跪在我脚下不断哀求我,但你猜我怎样?我让她替你喝下蛊毒,见她每日被蛊毒折磨,我可是万分开心。”
往日一幕幕全都浮现在脑海中,楚沁性子温和,不肯向天帝告状,深知其弱点的帝后时不时对楚沁动辄打骂,年幼的怀煦也如这般抱着帝后的胳膊,哀求道“帝后娘娘,求求你,你别打我娘亲”
而怀煦却被帝后提起扔进一旁的莲河池中,险些丧了命。
自楚沁殒身后,怀煦的日子更加难过,每次陆离身上出现一点伤痕,这伤痕便会以百倍千倍还在怀煦身上,起初怀煦还哭喊着求情,但日子久了,渐渐竟连哭声也不会发出,只有鞭子落在身上的声音。
“母神,儿臣自小求您没有万遍,也有千遍,唯有这次还望母神答应,留下娘亲之冢,儿臣愿受您任何处罚。”怀煦低着头跪在地上,攥紧了手掌,一旁白雪染上他手心的鲜血,而落下的泪水又冲淡那抹异样的红色。
“哪怕是雷霆万钧之刑?”帝后清楚的知道,以怀煦的修为,这雷霆万钧之刑绝对能要了他的性命,若他答应,就是死了也不关自己的事,便能永绝后患。
怀煦回头看着楚沁的衣冠冢,缓缓抬起头,“是,儿臣自愿受罚。”
“很好,跟我回去。”
怀煦起身跟着帝后回了天界,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刚走没一炷香时辰,帝后便派了人用土填了那冢,毁了楚沁的衣物。
帝后带着怀煦走进提前设立好的结界内,这里除去行刑之人外,再无旁人。
“你是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