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羽这种老魔头,自己的事情也不少,修士修士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自己的修炼是第一位的,所以老魔头平日里也要忙着寻找自己修炼的资源。周显达无意之中耍了陈振羽几次,当然这个老魔头心胸狭窄记得一清二楚,但是放下自家事情不干专注于猎杀这个金丹真人?所谓的心有挂碍念头不得通达所以会影响修行这种只好去骗骗人,低等级的修士或许是这样,元婴修士心如铁石念头通达,谁还会担忧这个?
只能说陈振羽会在方便的时候去摁死周显达,但是多半不会特意跑一趟——他已经跑过一趟了,只不过一无所获,陈振羽作为元婴老怪也是要脸的,自持身份的话就难以做到不顾一切地追杀。周显达倒是不晓得他已经放过了魔门元婴老怪的鸽子,这位千山真人只是坐在葫芦上任凭它随意地飞行。
坐在葫芦上左右无事,这千山真人伸手进了葫芦摸啊摸地摸出一叠子纸人,“倒是有这般法术”这周显达袍袖一拂,顿时葫芦上化出了亭台楼阁,葫芦的本体却隐入了这亭台楼阁下的云霞之中。这处阁楼里出现了诸多的美酒佳肴,而那叠纸人被这千山真人一吹,纷纷化为美丽侍女仿佛穿花蝴蝶一般走来走去服侍师徒三人饮酒作乐。
最后这周显达摸出一个人偶,往中间一丢,顿时出现了一个人。“师父这是何人?莫非是髡贼?”周显达哭笑不得,这个世界基本就是中国古代,短发的那是吃了官司判了髡刑的家伙,“这哪里是髡贼啊!这是黄安!”余火脑子确实不如江枫,“黄安是哪个?”周显达直接一根鸡骨头丢到自己徒儿脑壳上,“闭嘴!听着!”
“风风雨雨来时路”随着后面纸人化成的乐队音乐响起,黄安的歌声也开始回荡周显达听得入神,然而左右一扫,自家两个徒儿全然不以为意。这千山真人也是暗自叹息一声,“审美果然不可强求”一曲既罢,那两个小子也是微微鼓掌,但是周显达十分干脆地将这两个混球轰了出去。“莫要在老子面前晃,看得眼睛疼!滚蛋出去吃自己!”
不管这两个小子,周显达袍袖再度一拂,眼前的黄安直接变成了穿着旗袍的梅姑,“同时过路同做个梦”风华绝代风情万种,千山真人也是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的旗袍女子仪态万千地摆弄手中的折扇。这时候两个破坏气氛的混蛋又出现了,“师父师父这个是谁?那院子里的小娘可没法比啊,莫非是师父你从哪里弄来的花魁?我们要告诉师娘!”
“去去去!还师娘呢!她长啥样你们见过么?晓不晓得要和离了?真是瞎胡闹!再说了,花魁有这等风情么?十几二十多岁的姑娘,那里有这般沉淀——你们的师娘别看空活了八十来岁,相貌也远比这女子美丽,然而风情哼哼哼,哼哼哼!好了我跟你们扯什么?快点给我滚蛋!”
再度赶走了这两个小家伙,周显达也无意继续下去了,他袍袖一拂之后眼前一切的侍女酒水尽数再度化为纸人木偶,而眼前的亭台楼阁也一下子沉入了月夜之中。这千山真人盘膝而坐,也是望着天上那一轮圆月出神——此时此刻,就连周显达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总之如同一团乱麻,百千种思绪齐来脑海,又纷纷扰扰地被淡忘,再无一丝挂碍。
如此这般倒也十分愉悦,周显达就这样陷入了无念的境界,随后这家伙也从盘膝的姿态之中一转而化为侧躺倚卧的架势,双目似封似闭,呼吸也变得悠长至极,整个人就好像陷入了沉睡之中。无声无息之中,亭台楼阁逐渐就好像泡在黑紫色的云霞之中,然后一抖化为无尽的汪洋大海,波涛汹涌,隐约有涛声在此地回荡。
而侧卧在浮沉露头的阁中的周显达也是时隐时现,而从他的鼻孔与耳朵还有头顶之中有缕缕紫气飘出,在头顶上方数十丈的高处结成了一朵祥云。云朵翻翻滚滚地逐渐铺满了方圆百丈之天顶,滚动的祥云之中,也是依稀可见有宫阙楼台,在祥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