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日很冷,阿韶不在,墨霜筠与符晓也都没有出游的兴趣,就整日窝在竹里馆,乐得清闲。
檐角的铃铛摇晃起来,上面的积雪簌簌落下。
墨霜筠睁开眼睛,“看来是有客人来了。”
符晓从地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这大冷天的是谁啊?“
墨霜筠起身去开竹居的门,门扉打开的那一刻,寒风裹挟着白雪一齐涌入,他还是努力睁开眼,去看来人,“高衍。”
“琅玕。”元政把伞收好,抖落大氅上的积雪,才走进来。
“政哥!”符晓向他挥手。
“阿晓。”元政向着她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来,“看来竹里馆的伙食不错啊。”
符晓脸一红,这不就是说她胖了吗?
墨霜筠把炉火烧旺了一些,招呼元政道,“寒舍简陋,只能委屈高衍席地而坐了。”
“恐怕除了竹里馆之外,也很难找到这么舒适自在的地方了。”元政在炉火旁坐下,他身体本身一直不太好,但是到了竹里馆,见到了墨霜筠与符晓,心情好了,连身体都一起跟着轻快了不少。
墨霜筠把茶具拿出来,“这种天气,倒也适合饮茶。”
“就怕阿晓看不上我们这种爱好了。”元政笑道。
符晓举起自己的杯子,“我有热牛奶!”
“现在,竹里馆只有你们两个人吗?”元政奇怪地问道,他大概知道墨霜筠不喜欢人太多,但是进来之后竟然一个仆从凑没有看到。
“你知道的。”墨霜筠把茶杯放到他手边,“如果有一些粗活会雇短工来。”
”我要成亲了。“一口热茶入喉,元政终于可以开口,他的五指悄然握紧了茶杯,”对方是尚书令家的夏小姐。“
“什么?!”符晓惊讶道。
“那……提前恭喜高衍了。”墨霜筠淡笑道,举杯道贺。
符晓还是感到难以置信,“这是不是有点太过突然了?”主要是那个夏小姐是谁啊?政哥和她才见过几次,就这么定下来了?
“你哥我也及冠有两年了,太子妃早就应该定下来了。”元政又带上了玩笑的口吻,“况且琅玕还小我四岁,都已经有阿晓了。”
“这不一样啊。”符晓摆手,“我和阿筠……是……”
“阿晓。”墨霜筠叫了她一声。
“政哥,我……”符晓低下头。
元政把茶杯放到唇边,茶水氤氲的雾气遮掩了他此时脸上的神色,“阿晓,我知道的。夏小姐是很合适的人。”
符晓没有再多言,合适……不能作为在一起的理由啊。她强笑道,“那政哥你大婚的时候可一定要邀请我和阿筠啊。”
“一定的。”
符晓到了午睡的时间直接就撑不住了,找了个枕头就在旁边呼呼大睡。
“琅玕,你应该知道我父皇最近身体每况愈下了吧。”元政见符晓睡得极熟,才提了这件事。
“我上次见到圣上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墨霜筠挑眉道。
“你不是会医?”
“哈。”墨霜筠失笑,“我又不是华佗在世,面圣的时候距离隔得多远你也是知道的。”
“是我想太多了。”元政抱歉道。
“作揖现在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墨霜筠郑重其事道。
元政沉思了一下,才道,“不容乐观。”
这下连墨霜筠地不由得正襟危坐了,“还有……多长时间?”皇上的身体一直都不错,而且说实在话也不是应该作古的年纪,元政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
元政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下。
“一年?”这里是竹里馆,不然墨霜筠也不会直接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
元政点点头。
墨霜筠没有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