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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恶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妈的,这几年都靠老子养,让你女儿陪我睡一觉怎么了!她卖给谁不是卖,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这个做叔叔替别的男人的开个苞,省的便宜了外头。”

“你敢动我女儿一下,我跟你拼命!阿若受的委屈还不够吗?从前你对她有什么样的想法,我心知肚明,只是没有去揭穿你罢了,如今你倒是说得光明正大,你连人都不算!”

“你该敢跟我拼命?你这个又老又丑又没用的贱人,克死自己的丈夫又拖累我,我没嫌你不吉利,已经够厚道了。你看看你这病恹恹的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浪费钱。干瘪瘪,跟你睡觉都没兴趣,当然换你女儿来。”

“妈!”

程若想挣扎,又被打了一拳,只觉得眼冒金星,浓烈的血腥味从喉咙深处涌上来。

她以为自己差不多快要死了,就算没有,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也绝对不会活。

可是,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只持续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一阵冗长的寂静。

男人拎着她的力道骤然一松,她重重地落到地上,剧烈的钝痛席卷全身。

愈发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

就像灵魂被抽离身体一般,双眼的泪变得干涸,程若空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那把锋利的菜刀正中王雄右臂,显然,他不敢相信,这个软弱无能的女人竟有胆量捅他。

外头的风来的准时,天气预报并未骗人,落魄的小窗户被吹得摇摇欲坠,狂风卷携着沉沉的呜咽之声,遮去了最后一抹月光,没有一颗星星在闪烁。

程若母亲拿着刀,苍白狰狞的面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和阴森的枯井一般,了无生气和希望。

“他妈的!”

“贱子!”

一瞬间,脸上泛着五个火辣辣的印子,程母连痛都习惯忍着。

破旧的土房,陷入浓厚阴沉的月色里,外头的风愈发冰凉,本是夏日最炎热的时节,却忽然降温,毫无征兆。

摇摇欲坠的煤油灯下,是一番凌乱骇人的迹象。

不是还拿刀要和他拼命吗?

让她拼命!让她拼命!

他这就把程家这对母女好好收拾一顿,看看还有谁能出来主持正义!

瓶瓶罐罐,哗啦哗啦,碎了一地,王雄将房门踹地稀巴烂,抄起凳子就往母女两个身上砸过去。

一边像疯了似的,不管手边有什么,抄起来就往她们身上砸,一边骂骂咧咧,“赔钱货,贱人,拖油瓶,要不是你们两个拖累我,老子早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你不要打妈妈,要打就打我好了。”程若死死地将母亲护在怀里,凳子全砸在了她那瘦削的肩膀上,七零八落散了架,而她的肩膀,也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她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妈妈的身体不好,根本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这话,还真是提醒王雄了,这个小贱人,才是今天最让他生气的罪魁祸首,不打一顿,实在难以解他心头之恨。

一把将地上的女孩拉起,先是狠狠抽了几个巴掌,又是把她推到墙上,“老子就是要打死你,才几岁就想着攀男人了,我瞧你干脆去卖好了,反正你妈也需要钱看病。”

那一连串的巴掌似乎不够解气,扬起手,再是一拳,程若的面容,早就青红青紫,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她被推到墙壁,后脑勺也用力地撞了上去,一瞬间,似乎要没有意识了,脑子里只是“嗡嗡”作响的空白,甚至连痛不痛,她都觉得快要分辨不出来。

“我,我以后会还给你的,我马上就去赚钱,我带妈妈走,不拖累你。”

齿间都是腥咸的血丝,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