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常过来喝茶聊天,自己怎么没注意到他在插手选拔宫女之事。
张克济轻轻地摇着扇子,道:“主公忙于政务大事,些许小事张某便替主公做主了。这些年张某借主公名义收养落难之人,当年的孤苦男童、女童渐长大成人,他们对主公感激至深。此次来化州,张某不仅带了饶安思等护卫,还挑选了十名貌美女子,从中挑出三人,张某自信这三女都能被选入宫中。我派人去叫她们过来烹茶、弹琴,主公看看她们。”
江府与张宅相邻,穿过胡同相对的小门,三名妙龄女子带着香风飘飘万福,娇声道:“娄小花(云如玉、高昌兰)见过大人,张先生。”
张克济温声笑道:“你们不用拘束,江大人想听听你们的技艺,不妨显露一手。”
江安义瞟了一眼三个女孩,皆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个个青春倩丽、貌美如花。女孩们面现激动之色,低声议论了几句,娄小花调琴、高昌兰执琵琶,云如玉翩然起舞,三女齐声漫唱“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曲调悠扬、舞姿曼妙,比起当年欣菲的吟唱还要娇柔三分。这首词是当年他得中解元写给冯刺史的,一晃十多年过去了,重听此曲让人不胜唏嘘。
耳边传来张克济的低语声,“不瞒主公,去年张某接到信后进京,知道太子喜好女色,当时带她们进京就想把她们送给太子,让太子在肃帝前替主公美言,结果主公自行脱身,这步棋没有用上,张某便把她们带到了化州。这三女皆是孤儿,赖主公养育得以存活,对主公的恩情铭刻在心,主公命她们入宫为应,她们定会欣然前往。”
江安义暗叹,张先生行事如下棋,走一步看三步,许多事情都预做谋划,这三名女子是,车马行是,许昌化亦是,或许还有许多暗棋自己不知,有张先生相助,也不知自己将走向何方。
歌声止歇,琴声消散,三女起身再拜。江安义笑道:“曲好歌妙人更美,辛苦你们了,且下去休息吧。”
娄小花伏身,语气坚定地道:“我等蒙大人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常思粉身相报。张先生将大人心意告知我等,我等心甘情愿听从安排入宫,若以报答大人思情万一,实乃我等之幸。”
云如玉和高昌兰也跟着道:“我等愿听从大人安排,请大人下令。”
娇语如莺,却刚烈如刀。
江安义站起身,俯身扶起三女,道:“宫中并非安乐窝,其中争斗不亚于战争厮杀,你们要想清楚了。你们年纪青青,江某实不忍看到你们此生陷在宫中。”
三女互望一眼,娇声道:“愿为主公效命。”
江安义看了一旁安坐的张克济,不用问这番言语是张先生所教。三双眼睛晶莹望来,带着钦慕、激动、兴奋,江安义心中暗叹,温言道:“你们可愿认我为父,江家便是你们的家。”
三个女孩闻声大喜,向江安义磕头道:“女儿见过爹爹。”三女感怀身世,尽皆泪落。
江安义让人叫来欣菲,两人入正屋端座,三女重新行礼,张克济作为见证,欣菲已知缘由,命人准备了三份厚礼给义女。张克济恭贺后道:“为防人耳目,你们三人对外不可声扬,仍住在我宅中,有什么需求尽管对我说,这些时日勤习歌舞,等九月入宫选秀。”
等三女告辞离开,江安义叹道:“先生此策固然精妙,却把三名妙龄女子推进火坑,我心不安。”
欣菲瞪了丈夫一眼,道:“江郎行事过于软弱,天子已经把刀架了过来,难道你还要把脖子伸长些吗?彤儿妹子不能出京,表明天子对你生出戒心,张先生这样做是未雨绸缪,难道江郎甘心一番心血付之东流,从此归家养老?你若致仕返乡,以当今天子的个性,家中的产业怕是被谋夺一空,到时候江郎是准备只身杀进宫去与天子讲理吗?”
一席话说得江安义哑口无言,张克济圆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