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书和画江安义学过。字是读书人的门面,江安义下过苦功临字帖,画随父亲学过两年,停留在略通上面,简单的梅、竹、松图还是能对付。
构思片刻,江安义先用毛笔在筒身上勾勒出图案,再用刻刀依痕刻划,最后涂上淡墨。一朵墨兰在筒身上绽放,兰花笔筒清新淡雅地出现在眼前。
略嫌遗憾地打量着笔筒上的墨兰图,刻刀在竹筒上不听使唤,练字时讲究提笔如挽千钧,自己的手算得上稳准,但拿起刻刀来还是欠了火候,不听使唤。感觉到胳膊有点酸胀,手在微微发抖,一个上午差不多过去了,真是“知之非难,行之不易”啊。
妖魔的手很稳,他从小就练习一套宁心静气的功法,自己是不是也试试。江安义胡思乱想着,将手中的笔筒放到桌上。妍儿站在旁边,立马将笔筒抢到手中。
用小手轻轻地摩挲墨兰花,妍儿细声细气地问道“哥,这是什么东西,真好看,放筷子吗?”
“啊?不是,这是装毛笔的笔筒。”江安义将几支毛笔装入筒中示意。
江安勇好奇地问道“这筒儿看得精细,能卖多少钱?”
市面上卖的笔筒因材质不同,价格在十文至百文不等,江安义对自己做的竹筒心里没底,迟疑地答道“二十文吧?”
“二十文?”江安勇惊呼出声,道“一把竹椅才卖十文,这筒子就能卖二十文?真划算。”
在旁边站了一上午,江黄氏脸上不见笑容,板着脸道“义儿,钱紧点没关系,你不要因小失大,忘记该做的正事,这一上午才刻一个笔筒,你打算什么么时候看书?”
语如惊雷,炸得江安义无法安坐,连忙起身应道“娘教训的是,孩儿确实本末倒置了。”
江黄氏表情缓和下来,柔声道“是娘无能,不能让你安心读书。娘看这笔筒做起来并不难,无非多费些打磨功夫,要不这样,粗活由娘和勇儿来做,你只管在筒上刻花就行,这样既不耽误你读书,也不会误了活计。”
一家人分工合作,江安勇削刨粗胚,江黄氏打磨成型,江安妍找寻锉草,江安义最后在笔筒上添上画。熟能生巧,开始一天只能做两三个,四五天后便稳定在五个了。
不能都做笔筒,江安义成功地做出了茶具、杯子等物,接着发挥江黄氏的专长,编了些竹书篮、竹花瓶、竹花篮之类的东西。半个月下来,已经做了笔筒二十六个,茶具五套,竹书篮四个,竹花瓶六个,竹花篮六个。
江安义试着用边角料做了些方形、菱形、圆形的竹牌,用阴刻、阳雕、皮雕的手法刻着些“勤勉、慎独、戒急”等简短的箴语,用红绒绳串着,就像一块块玉佩。最后在竹器上刷上熟桐油,晾干后这些竹制品变得油光可鉴,金黄可爱。
江安勇利用空闲为自己削了把竹剑,宝贝得不得了,片刻不离手,吃饭都要放在旁边,连妍儿要了几次都不舍得给。
妍儿撅着小嘴坐在檐下生了会气,瞥见废弃的竹堆里有两个锯下来的竹环,拣起来套在手腕上当手镯,重新笑容满面。江安义一腿门里一腿门外的正好看见,妹妹细瘦的胳膊上套着两个竹圈笑容满面,心中不免发酸,想起件玩艺来。
将细长、长短不一的竹管钻孔拴上绳,绕挂在竹节打磨成的圆牌下,长绳绑枚铜钱,下面坠着菱状的竹牌。江安义起身将风铃挂在屋门口,手轻轻一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小院平添出许多生气。
妍儿高兴地围着风铃直转圈,仰着小脸专注地盯着。江安义抱起妍儿,让她用小手推动风铃下的竹牌,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声响,江安义爱怜地问道“这是风铃,喜不喜欢?”
“喜欢”,妍儿的笑声和风铃一般清脆悦耳。
江黄氏从屋里出来,拨弄了一会风铃,然后与江安义商量道“东西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