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斋。
酒菜上桌,几杯下肚,有人嚷起来,“江家真他妈不仁义,卸磨杀驴,一两银子就把我们打发了。章哥,你说咱们今后怎么办?”
这些人多是各处的青皮,打架斗狠敲诈勒索的主。章天锋扬头灌了杯酒,把酒杯重重地一墩,道“江家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兄弟们,晚上咱们去江家干一票。”
打家劫舍可是大罪,抓住至少要坐几年牢,流放到边远之地。看到有人露出怯色,章天锋恶狠狠地道“人为财死,江家的钱财大家都看到了,光那箱子里就有好几百两银子,黄家也有不少钱,咱们干完这一票分了钱各奔东西,到别的地方逍遥去。”
这伙人都是光棍汉,被章天锋说得意动,但也有胆小的,道“那姓江的不是好惹的,方大个也是好手,就连江安勇没有几个人也放不倒他,咱们能行吗?”
“怕个鸟”,章天锋的好友“鲤鱼嘴”李通道“江家的情况咱们熟得很,今天江家遣散了大家,没留下几个人,咱们晚上涂了脸,一涌而入,抢了就走,等江家反映过来,咱们早走远了。就算官府知道是我们干的,又能如何?”
李通的话引起一片响应声,众人越说胆气越高,商议着具体如何动手不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安义感觉背上的伤开始有点发痒。方至重看了,道“伤口开始在结痂,怪了,你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我记得上次受了伤,三天后才开始结痂的。”江安义心中有数,午间的时候自己运功,元玄心法在吸收灵气后伤口好的很快。
半年不见,方至重更加魁梧了,伸手撕着肥鸡,片刻功夫一只鸡就进了肚。看到方至重江安义想到魏猛强,方至重与他有的一拼,从力气上来说方至重恐怕更胜一筹。方至重的父亲是武骑尉,他也算是将门之后,如果窝在这小山村可惜了,自己此去仁州,不妨带他前去,说不定至重能建功立业,重光门第。
想到这里,江安义笑道“方兄,我七月要到仁州赴任,安阳王府的魏参军欠我一个人情,我推荐你到他手下从军,你可愿意?”
“真的”,方至重放下手中的酒壶,惊喜地道“安义,我早就呆得发闷了。”
小心地看了一眼江黄氏,方至重轻声道“干娘,我可不是说呆在你身边没意思,只是我成天不知干什么好,除了练武还是练武,我也帮不上忙。”
江黄氏笑了,道“重儿,咱们娘俩你客气啥,你这孩子太实成了。”
“哥,我也要跟你去。”江安勇叫起来,道“我和至重哥一样,呆得实在无聊才会四处骑马到处乱玩。”
江安义有些犹豫,安勇逐渐长大了,自己不在身边时成天惹事生非,如果能带在自己身边,耳染目濡之下自然会成材。不过,安勇也走了,娘岂不太寂寞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跟哥哥去。娘,咱们都跟哥哥去仁州好吗?”妍儿也来凑热闹,摇着江黄氏的胳膊撒着娇。
江黄氏看出江安义的犹豫,笑道“义儿,你把勇儿也带去吧。勇儿大了,娘又没读过书,不知该如何管教他,让他跟在你身边,娘也放心。家里有妍儿,你舅舅就住在旁边,你不用挂虑,有空常回家来看看就好。”
说着,江黄氏又开始抹眼泪了,妍儿很不高兴,哭闹道“我也要去嘛,我也没意思。”
江安义急忙拍拍妍儿的脑袋,笑着劝道“妍儿乖,你还小,哥哥去外面是做事,不是去玩,二哥大了,可以帮哥哥做点事,你说你能干什么?你乖乖的在家替我和二哥孝敬娘,等哥哥安定下来,一定接你和娘住在一起,可好?”
妍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才委屈地点点头。
二更天,江府外面来了一群黑影。黑影没走大门,熟悉地来到一处院墙边,搭起人梯翻入墙内,过了一会,旁边的角门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