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某上路的。”
伸手抓起一块香肉,汁水淋漓地往嘴中塞去。左右开弓,片刻之间碗碟狼籍。
狱卒将牢门重新锁上,安娘泪流满面地站在牢门外看着丈夫胡吃海塞,十余年来的恩爱种种涌上心来,早已站不住脚,哭倒在地。
吃饱后,许昌化将双手在衣袍上擦拭干净,笑道“娘子,许某已经吃饱了,把酒给我吧。”
“许……郎”,安娘泣不成声,只知道哭,哪里说得出话来。
许昌化叹息了一声,道“娘子,不必悲伤,我知你心意,必不舍得我。说起来娘子嫁于许某,时常为我担惊受怕,是许某对不住你,不能陪你终老。”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许昌化铁汉柔情,说到动情处也不禁潸然泪下。
陪同的丫环却有一个是催命的,不耐地道“娘子,别哭了,快把酒给许爷,别耽误了好时辰。”
安娘强忍伤痛,凄然道“许郎,妾身有愧,不能给许家留下香火,想许郎一人独行寂寞,为妻陪你一同前去。”
说罢,安娘倒转酒壶,往自己的嘴中灌去。身旁的丫环大惊,急忙上前抢夺,但为时已晚,一口毒酒已经入肚。
许昌化急忙扑到牢门前,看见妻子的脸上慢慢变青,毒性很烈,已经在发作。
安娘缓缓地爬近牢门,伸手握住许昌化的手,凄然笑道“许郎,你我是同命的可怜人。”
“快来人,救人啊。”许昌化大声地叫喊起来,“安娘,你怎么这样傻,快来人啊。”
狱卒们收了安娘的一百两银子,悄悄地躲在外面分银子,将大牢让给了安娘,一时没人理睬。
狱门处,彤儿在一名小吏的陪同下匆匆赶了过来,李家小姐在安齐县的知名度可不低。一脚踏进牢门,正听到许昌化高呼救人。
彤儿赶紧跑过来,见姐姐倒在地上,脸色发青,旁边的丫头手拿着酒壶,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姐,你怎么这么傻啊,江安义已经答应不杀姐夫了,都怪我睡着了,晚来了一步。”
江安义,许昌化突然想起那日后花园中江安义在陈洪明师徒联手之下败走,分明是内家高手。许昌化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内家高手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说不定江安义能救安娘一命。
“彤儿,快去找江安义,说不定江安义能救你姐一命,要快。”许昌化急急地道,一边伸出手指探入妻子口中,想将毒酒扣出来。
彤儿不敢耽搁,好在清仗使衙门离县衙近,来过一次路熟,守门的兵丁也没拦她。彤儿直接闯进江安义的住处,一把拽起看书的江安义,急吼吼地道“快走,救人一命,晚了就来不及了。”
江安义莫明其妙,但听说救人命,也不敢耽搁,跟着彤儿一路小跑来到了监牢。
此时,安娘已经气息奄奄,随时都可能断气。许昌化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在旁边鼓劲“安娘,再坚持一会,江安义就要来了。等你治好了,我们就远离这是非,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一群可爱的孩子……”
安娘听着丈夫的呼唤,竭力聚拢焕散的目光,要最后看一看深爱的丈夫。
进入牢中,江安义看到安娘躺在地上,脸色发青,身旁有些呕吐物,中了毒。彤儿要自己救的人是安娘,江安义在许家见过安娘几次,温婉柔善,可是自己又不是医生,怎么救人?
许昌化见江安义愣愣地站在那里,以为江安义记恨自己害他不肯救人,求恳道“安义,害你的人是我,求你救救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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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功排毒。”许昌化满是疑问地看着江安义,这位内家高手的师傅是怎样教徒弟的,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死马当活马医,江安义也顾不上细问,安娘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再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