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咱们这些小药商被他挤得没了活路。”
“低声,别让人听了去,惹出是非来”,江安义对面坐的青衣汉子满面忧虑地劝道,“大家喝酒,早睡早起,明天去大兴村碰碰运气。”
一天早,江安义就被叫起,城门刚开,众人便套了辆车向大兴村赶去,江安义骑着木炭,石头骑着他的青马,这主仆俩像是去游山玩水的。大兴村离县城有六十多里,一路山路崎岖,路难行,风景却不错,青山翠拔,云雾缭绕,溪水潺潺,鸟语清脆。
接近大兴村的时候,老远就见家家户户院中用竹席晾晒着像蒜籽般的贝母。几个兴冲冲地打马进村,犬吠声惊动了屋内的农人,不等江安义等人入院,农人先行吼道“你们快走吧,药材都被徐大爷订下了。”
说话间,从村子中的一个凉棚下站起几名喝茶的闲汉,斜披着衣服晃着膀子走过来,高声喝道“哪来的混球,一点眼色都没有,不知道这里的药材都是徐大爷包下的吗?快走,别讨打。”
连村里都有徐明远的眼线,这生意是做不成了。看到那几个汉子穷凶恶极的样子,众人不敢争辩,圈回马往回走,等看不见村子,络腮胡子道“大家跟我来,我知道这有条岔道进山,里面有几十户人家,咱们上那碰碰运气。”
往里走了十多里的山路,山坳里出现了个小村落,运气不错,这里没有徐明远的眼线。不过,村里徐明远也派人打了招呼,药农不敢多卖,整个村子凑了五十来斤贝母、十斤玄参,零星又卖了点元胡、白术,众人大喜,总算不虚此行。
酉时,满身疲惫的几人赶回了悦和客店。听到响动,小二从门内走了出来,苦着脸对众人道“几位爷,实在是对不住,徐府的管家在大厅里等几位呢?”压低声音,小二急急地嘱咐道“出门在外,求个平安,吃亏是福。”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才去山里买药就被徐府知道了,也不知是那个耳报神报的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几人硬着头皮进了门,买来的药材让小二扛进了店。
店里的桌椅被挪到了一旁,正中摆了把交椅,一个绸服汉子翘着二郎腿坐着,掌柜着陪着笑脸站在旁边,身后的板凳上坐着五六条膀大腰圆的汉子,应该是徐府的打手。
江安义见徐府的管家四十出头的年纪,额头上有一处刀疤,配上浓眉豹目阔口蒜鼻,透着一股子凶悍味。见江安义几人进来,管家用鼻子哼了一声,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徐爷的地盘上抢药,讲不讲江湖规矩。”
小二悄悄地把药袋放在地上,管家扫了一眼,道“按规矩呢这些药材要没收,不过我家老爷心善,看不得别人吃亏,专门交待我要照价购买,这样吧,这些药材就折算五两银子吧,陶掌柜,银子你先垫着,明天上徐府拿去。”
这些药光贝母就有六十斤,一斤一千二百文,就是七十二两,还不用说其他药,折银五两,这比明抢还过份,最可气的五两银子还不舍得出,让掌柜的垫付,給掌柜的一百个胆也不敢上徐府要钱去。
胳腮胡子胆大些,陪着笑脸道“这位爷,我们初来不懂规矩,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这些药材花了一百二十多两银子,只求你給我们一百两就行。”
“什么?嫌少。”刀疤的额头泛起红光,凶睛瞪得滚圆,喝道“給我教教他规矩。”
身后的汉子狞笑着叉着手指,向着江安义等人逼来。青衣汉最胆小,惨叫一声抱头蹲到了屋角,黄脸汉等人悄然后退,把络腮汉和江安义留在了前面。络腮汉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安义,道“兄弟,这是我惹的事,你让让,别伤着你。”
不错,草莽之中每有仗义之人。江安义笑道“余大哥,这场事是大伙的,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哟呵,还真有不怕死的。”刀疤管家阴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