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在富罗县足够一家人舒服地生活一年了,想当年江家才一两多银子就是凑和一年。江安义手一挥,道“就依先生,明日升堂问案后,我便宣布此事。石头他们一人給银二十两,先生你就算了,我另有好礼相送,先生回去便知。”
珠珠和珞珞的卖身契在江安义手中,江安义把张克济的情况挑能说的告诉了两人,要两女陪伴张克济,两女无奈,只得答应。至于两女是否真心实意,江安义顾不了那么多,张克济是否与两人有缘,就要看以后他们相处得如何。
张克济没有在意江安义说不給他钱的事,他经手江家的银两数以十万计,知道江安义不会在钱上小气,继续道“除了安抚众人外,还要谨防这些人生事。无论是账本、库存还是问案的笔录,要整理清楚,留下证据好盘查,以防万一。特别张朴天,主公实际上是当堂将他打死,給人留下话柄,越发要小心。我让石头特别留意张朴天家中,好像有人在鼓动张家生事,主公不得不防。”
茶水已冷,江安义灌了口涮涮酒气,沉吟道“此事我确实有些操之过急,要对付张朴天有的是办法,不应当堂将他击毙,解气倒是解气,留下后遗症,让人烦恼。”
张克济安慰道“此事有好有坏,要不事主公发威,交接恐怕没有这么顺利。”
江安义沉思半晌,道“张朴天一事,绝不能有丝毫让步,此人罪大恶极,该杀,我并不后悔。只是张家人要越级向州府告状,我该如何应付?”
张克济一笑,道“主公勿忧,首先是官官相护,州府还是会维护大人,其次大人准备好张朴天的罪证,州府如果派人下来查验,做到有理有据,主公小小的错处,不会有谁在意。”
石头提着水壶进来冲茶,看着张克济脸上的银面具笑道“张先生,现在县城里都在传公子是文曲星,你是天上派来保护公子的神仙,那我以后肯定也是神仙喽。”
张克济很喜欢石头的机灵,而且女儿和石头很投缘,张克济有心收石头做弟子,可是石头一听说读书写字,跑得比兔子都快,让张克济长叹孺子不可教也。
此刻见石头大胆调笑自己,张克济有意板起脸道“主公,石头一天到晚到处游逛,不如让他跟我学些诗文,将来也好給大人帮忙。”
石头转转眼睛道“张先生,明天珍儿妹妹让我带她去南门看社戏,要不然你跟珍儿妹妹说一声不去了。”
江安义被石头逗乐了,骂道“大胆,居然敢威胁起先生来了,明天哪也不许去,我要升堂,你就站在我后面伺候。”
看着石头苦着脸答应,张克济反倒劝道“主公,你要罚这小子别连带上珍儿,等下石头这小子铁定要到珍儿那搬弄是非,让这姑奶奶知道是我让她看不成社戏,那还不得烦死我。石头,还不快点去睡,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石头欣喜地出门,连蹦带跳地走了。江安义有点出神,想起安勇这么大的时候,跟石头真像,一晃眼安勇长成大人了,也不知道他跟洪信大师学艺学得怎么样了?
张克济看着烛光下江安义那张安详微笑的脸,心中涌起一阵暖意,相处的时间虽不多,但他却深知主公孝义、勇猛,最主要的是怀着一颗仁心,鸟随鸾凤,或许自己可以追随主公成就一番大事业。
想到这里,张克济笑着打断江安义的遐想,道“主公非常人也,当胸怀大志,区区富罗居于一隅,当视之为踏脚之石,天将降大任于主公,青云在上,仍需努力,吾辈青蝇附骥,亦望能攀鸿翮而翔四海。”
江安义站起身,郑重一礼道“安义不敢忘记今日先生之言。”
烛花一爆,像是响应,张克济看到年轻的脸上写满真挚。士为知己者死,张克济静若止水的心中闪过感动,尽量平静地道“主公,富罗县不过是小小一汪潭水,主公必能轻易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