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得炉火纯青。当初众衙役打张朴天,几百棍下去张朴天受伤不重,而他几棍下去便要了张朴天的命。张朴天是他的狐朋狗友,虽然命丧在他的手中,但贺强仁一直认为他是被江安义近迫,所以这笔帐要算在江安义头上。江安义落难,王参军有意责难,贺强仁身为都头当然得挺身而出,顺便替朋友报仇。
水火棍带着恶风,正正地击在江安义的膝盖上。“啪”一声脆响,秦子雄痛苦地一闭眼,安义的两条腿保不住了。
耳边响起吸凉气的声响,并没有听到江安义呼痛之声,秦子雄睁开眼,惊奇地发现江安义依旧嘴含冷笑地站立着,贺强仁手拿着半截断棍,一脸惊惶。腿没事,棍先断。
静,静得能听出沉重的呼吸声。李、马两校尉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挡在王永庆的身前,两人知道,如果江安义要暴起杀人,第一个恐怕就是王永庆。
李利坚首先反应过来,高声冲大堂外叫道“来人啊。”
从大堂外涌进十多名持刀的兵丁,刀已出鞘,寒光闪耀,让溽热的大堂变冷了不少。
等兵丁在身前呈扇形将自己护住,王永庆阴阴地开口道“江安义,你如果想杀官造反,祸及全家,本官今天就赌上这条命。要若不然,就乖乖地伏法受刑。来人,给我换粗棍,再上刑,调弓箭手预备。”
水火棍中还有一种下端包着铁皮的,这种棍子打在身上,立时要骨断筋折。
看来王永庆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江安义知道绝不能束手就擒,对待王永庆这种小人,不能以德服人讲道理,既然不能向他伸拳头,那就对他显势力。想到这里,江安义开口道“王大人,你大概不知道江某的正妻曾是龙卫五品镇抚,如今官任暗卫副都统,你要构陷我,让我娘子得知,不但你该如何收场?”
王永庆如遭晴天霹雳般,震得从座椅上摔到了地上,惊恐地望向一旁的王兴仁,道“他说的可是实话?”
王兴仁浑身凉透,亡魂出窍,没想到江安义背后有这样一座靠山,自己光知道他带了房小妾来上任,没听他说过妻子是暗卫副都统,如果早知道,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江安义掰腕子,这不是找死吗?
场面变得微妙,江安义再次成为众人睹目的焦点。不过这次不是戏谑而是惊恐,对于普通的衙役来说,光听说过龙卫,不知到朝庭还有个暗卫。甚至包括王兴仁、刘九思和秦子雄等人,由于天高皇帝远,信息不通,对朝庭新建暗卫也不清楚。暗卫,光听名字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王永庆是州府的官员,又是录事参军,他从何锐的嘴中听过暗卫,知道暗卫的成立是天子对龙卫的不满,通过新的机构来加强对天下的控制。从地上爬回椅子,心中迅速地盘算着,江安义说的话八成是实,这趟仇自己算结下了,听江安义的语气,自己怕是下场可悲。
无尽的懊恼涌上心来,一恨颜开辰和王兴仁惹事生非;二恨何锐财为心窍;三恨京中的大人物博弈却让自己扛仇恨,王永庆恨天尤人,唯独没有问问自己该不该。
自怨自艾良久,王永庆横下心来,反正将江安义得罪了,污陷他与山匪勾结不行,那执行理匦监、刑部和大理寺的判决批文总不会有错吧。王永庆静了静心神,对着王兴仁道“王县令,接下来该你执行理匦监的判决了,将江安义杖八十。”
王兴仁畏缩地躲开王永庆的目光,含糊地道“王大人,你是上差,还是你来吧。”
“王大人,事到如今你还要摘脱出去吗?”王永庆紧盯着王兴仁,冷冰冰地道“你难道还想江安义会放过你吗?今日你我是替朝庭执行判决,量那江安义事后也无话可说,他真要报复,王某定会向朝庭上告。”
王兴仁想了一会,确实如王永庆所说,今日所为已经把自己摆在明面上,得罪了江安义,再想挽回已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