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算上郭家,我愿捐银一千两,做些功德。”
江安义笑道“你一个德州人,跑到丽州凑什么热闹,钱留下,人就不要了。”
郭怀理道“虽然我家在德州,但富罗县也有生意,我家有的是信得过的账房,随便找一个来这做账,保管比别人强。”
在德州时,郭家也是安龙寺的大香客,洪信大师笑道“如此,就麻烦施主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好事。”郭怀理连声应道。
“既然郭家捐了千两银子,江家也捐一千两吧。”江安义道“多些钱,能多救助些人总是好事。”
郭怀理兴致勃勃地提议“佛门救八方难,不能局限于丽州,哪里有难都得救,是吧?对外得有个名头,不如叫黄羊寺救难会,如何?”
“佛门本就为救苦救难普渡众生,何用虚名,黄羊寺三个字不要提,就叫佛门救难会吧。阿弥陀佛。”
出了黄羊寺前往黄羊观,郭怀理笑道“安义,还记得咱们去文平府昆华山老君观烧香的事吧,那里的香火真灵,老君爷爷保佑你我都中了秀才,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这道观也得捐些香火钱。”
前往黄羊观的道路狭窄得多,至明真人不让江安义修整道路,他只想清修,并不想要香火。道路两旁开垦出了些菜地,菜地里绿意喜人,有人在劳作,江安义认出老者是自己所请的陈老汉。
没有打扰陈家人,江安义带着郭怀理父子上了山,首先吸引目光的是那块卧牛巨石,上面刻了江安义所书的一副对联,“花暖青牛卧,山空碧水流”。字有碗口粗细,用丹砂涂抹得鲜红夺目。
郭怀理摇头晃脑地吟诵着,歪着头对江安义道“小江,自打‘春山空’之后我就没有佳作了,你是不是再给我整几首?给你大侄子也准备几首,就算你过年发的红包了。”
江安义不理他,径直走入黄羊观。观内保留着两排松树,泥土地面打扫得很洁净,但是冷冷清清的,零星几个香客在四处玩耍,老君像前一炉香,香烟袅袅,也没有人看护。观内很安静,连郭怀理也不敢放声,真正有种清净无为的感觉。
敬完香,往功德箱中塞了些铜钱,江安义也不想找寻至明真人,真人一心清修,多加打扰反为不美。
黄羊书院除了苏先生和凌先生外,赵刺史又约了三位先生来黄羊书院教学,都是五十多岁的举人,书院的师资比府学还要强。斋长、管干是有油水的差使,赵刺史当然不会放过,安排了两名信得过的小吏前来。
黄羊书院初创,苏山长要在丽州站稳脚根,还得仰仗刺史的支持,江安义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不过把学录这个位置要了下来,泽昌书院邵仁福给他的印象极糟,他可不想黄羊书院的学录也像邵仁福。学录的人选让江安义头痛,最后苏先生说干脆就你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这样江安义还兼任着黄羊书院的学录。
黄羊书院内有学生二百三十六人,仅有六十余人是秀才,其余的是童生及一般的读书人,从生源的质量上说是远不及泽昌书院的。泽昌书院立学三百余年,天下各处的英才汇聚,黄羊书院名声不显,只能招揽些丽州的读书人,还有少数附近州的学生。
蓝袍、青衫处处,明媚的阳光照在这些学子身上,显出勃勃的朝气。书院尚在规划中,山道松林中依照地势添置了凉亭、石桌石椅等物,不少学员在松林中高谈阔论。江安义看着一张张稚气和锐气并存的脸庞,生出年华易逝的感觉来。
书院制度大多照搬泽昌书院,逢三、六、九先生授课,每旬山长讲学一次,每日所学记录于日课给先生批改等等。今日是八月十七,学生自行修习,不少学子呼朋唤友,或吟风作诗,或倚松长谈,还有对坐手谈,旁边数人观战,好一派书院众生图。
知道要来黄羊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