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义心头一动,他的记忆中泛起一篇能与《黄羊铭》相提并论的文记,此篇再出,自己的天下之名可成矣。
“秦兄的话提醒了我,不如县里就在此修一座松昌楼如何?站在楼上观景,乃是胜事。楼成之日,江某当广邀嘉宾,做文记之。”
松昌楼紧锣密鼓地开始修建,时间已经进入到十月下旬,富罗县的田税逐渐入库,今年一年田税收入五千一百贯,光田税一项就近乎颜开辰为令时的两倍;富罗县是产药、产茶之地,商税随之水涨船高,光药材和茶叶两项就收到商税二千六百余贯;黄羊山景在丽州传扬,除了客商外前来富罗县游玩的游客多了许多,带来了各行各业兴旺,杂七杂八的税赋又收到了近二千贯,江安义估算了一下,到年底税赋约在万贯左右,这税赋已经达到了上县的标准。
关键是收了这么多税,百姓手中比往年却更富裕了,从县城百姓的吃穿用度,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出今年的日子过得不错,少了摊派和盘剥的富罗县百姓,过得很幸福。江安义在黄羊书院号召学子们能来私塾任教,效果不错,光县城内就多了三家私塾,各乡村至少多了八九个私塾,黄泥村的黄老汉如愿以偿地将两个孙儿送进了学堂。
户房依照县令的命令把今年县里人口数统计出来,江安义看后大喜。原本县中有五万零四百三十六人,在富罗县鼓励垦山垦地,新吸纳了四千二百三十六户人家,计一万九千七百八十八人,新生的婴儿四百九十六人,黄羊山的山匪入籍四百六十五人,估算一下人口已经超过了七万人,中县的标准已经超过,不过距离上县还有八千多人的差距。
摸着下巴上微微的胡须,江安义心中盘算着,天子給自己定下达成上县的目标,原以为快则三年慢要五年才能完成,现在看来一年半的时间就基本快达成了。站起身,江安义脑中浮现出欣菲的倩影,能早一天与妻子相会,他多一天出不想耽误。
稍稍平复了一下思念之情,江安义开始考虑如何在年底前吸纳进九千人。进入冬季,百姓生计更难,吸纳流民是主要途径,此次还需赵刺史帮忙,近期自己最好去趟景阳府,上下打点一番,甚至暗中与州衙的小吏们约定,送来一个流民給二十文的好处费,这样办起事来效率就高了。一万人也不过二百两银子,这笔买卖划算的很。
最近两个月来的流民少了,丽州境内的流民被自己吸纳得差不多了,估计有钱也招不到多少人,想到化州烽火连天,逃难的人一定不少,江安义真恨不得飞去化州捞些人来。远水解不了近渴,江安义叹了口气,不知郭胖子回去后能说动多少来富罗县,要是能带来两三千人,那可就解决大问题了。
江安义想起在仁州清仗田地时,清查出隐户八千多家,仅托蔽于李家名下就有一千五百多户,这些隐户为逃免租赋,躲避徭役,逃出本籍或卖身于官绅之家,以求托蔽,这些人多是些可怜人,但可恨的却是那些收留这些人从中牟利的官绅之家。
富罗县没有什么大官绅,这让江安义推行“合税为一”时受到的阻力很小,但同样意味着寄于乡绅名下的“隐户”不多,不过别的县就难说了,能不能想个法子将丽州的隐户都逼到富罗县来,丽州四十二县,每个县能有三四十户,也有几千人。
江安义为自己的主意感到兴奋,孩童般地跳起来,在花厅的地砖上跳了两下。石头听到响动探头进来张望,江安义立刻背着手,板着脸问道“你不是去松昌湖监工吗,怎么就回来了。”
“公子,松昌湖的渔民捕了几条鳜鱼,让我送来給您尝尝鲜。”见江安义瞪眼,石头明白其心意,赶紧道“我已经給过钱了。”
江安义摆摆手,石头缩回头去,吐了一下舌头,脸上暗笑,公子分明是被自己发现在屋内蹦跳,有些恼羞。
被石头打了一下岔,江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