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江安义随口赞道,换来欣菲的笑容。江安义问道“安勇,你带兵来的时候,庄里有没有逃走?”
江安勇心中一沉,原本他还有存着三分侥幸,听哥哥问及,知道出了纰漏,不敢隐瞒,道“我带兵来之前,看到有几个人从南面跳墙跑上了山,隔得太远,追不到,就没管。”
重重地一拍筷子,江安义怒道“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误了我的事,不然我就不会在农庄呆那么久。那几个人将消息送出去了,华政早有了准备,我说张文津怎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商量好了对策。”
江安勇吓得一缩脖,不敢做声。
思雨向着丈夫,轻声道“姐夫,证据确凿,就算他们再狡辩也没用。”
江安义苦笑道“目前问出的口供都指向镇西男府的管家华仁,我听张文津的话语也把罪责推到了华仁身上,估计华政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就连夜突审,防止他们串供。”欣菲提醒道。
江安义眼神一亮,拍掌道“不错,夜长梦多,马上就提审。何希桂,你悄悄地去找华司马,让他过府问案。何希桂,石头。”
连叫了两声何希桂,石头没有反应,埋头吃东西,直到叫石头,才如梦初醒,慌忙答应,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戌时末,府衙的大门关闭,大堂内却灯火通明,江安义居中而坐,华司马侧坐在下方,公案两侧列放着“肃静”、“回避”等仪仗,仪仗前摆放着桌椅,放着笔墨供胥吏记录,众衙役排列两厢。因为是临时问案,今夜是司户参军颜易当值,所以他在场,还有几名小官听到鼓声也来到大堂听审。司狱周天成奉命到牢中提来了马三等一干人犯。刺史衙门的大堂比县衙大堂大出数倍,几十号人跪在下面并不拥挤,江安义轻敲惊堂木,喝了一声“带马三。”
马三又惊又怕,浑身的肥肉哆嗦成一团,爬行几步来到公案前,抖着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大堂上灯火通明,西南角围墙处黑影一闪,片刻之后从墙外传来一声响动,有人跳下围墙,脚步匆匆地远去了。
“马三,你把白日所供之事,再陈述一遍。”大堂上,声音带着回响,威压感十足。火烛光中,江安义的脸阴晴不定,与阎王殿中的泥像相仿,众衙门手持水火棍,就是殿中的小鬼,要择人而噬。
马三感觉自己都快昏过去了,磕磕巴巴地把白天交待的事又说了一遍,文书落笔如飞,将马三的话记录在案。
“马三,据你所供,这人牙的生意是华府管家华仁所差,那你贩卖十岁以下小童之事也是华仁指使的吗?还是另有其人?”
“禀大人,确是华仁所指使,华仁每旬来与小的对一次帐,那些卖身契便是华仁带给我的。”
江安义回后宅吃顿饭的功夫,已经有人与马三等人通了信,要他们一口咬定是受华仁指使,千万不能攀扯到镇西男身上。
“马三,你家主人镇西男可知情?”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马三给自己留了条后路,除了受华仁指使,其他的一概不知。
审问农庄管事华安,同样一口咬定是受华仁安排,那些贩卖的人口都是管家派人送来的,他只是照看和接收。江安义与华思源对视一眼,看来这伙人已经串了供,异口同声地把黑锅甩向华仁。
江安义再审威远镖局的人,回禀是送货。章天刚做事小心,每次送小孩都是半夜,借着送货的名目,顺带着押运点东西掩人耳目,不想此刻真用上了。
问了一圈毫无收获,江安义焦躁起来,眼前总晃动着那些小孩的尸骨,原本像花儿般的生命悄无声息地逝去,令人叹息。想起张文津那张大义凛然的脸,江安义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手伸向惊堂木,准备用刑。
华思源看出江安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