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更前回来了。在后院就听到大伯在吹笛子,真好听,这曲目叫什么?”
欣菲歌舞极佳,思雨等人跟在她身边自然也对乐器歌舞极熟,江安义无意中吹奏的曲子只是随心而发,并没有曲目。看着江安义尴尬地挠头,欣菲笑着站起身道“中秋佳节,岂能没有歌舞,江郎你吹奏一曲,妾身为君歌舞一番。”
笛声欢快地奏响,月光之下欣菲和思雨就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美的让人忘记了思念和忧伤。
比起去年的战乱,今年化州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些,一是朝庭免了农税,鼓励开垦,还资助了农具和种子,天公做美的话来年能多收个斗;二是新来的江刺史,让各县的县令教百姓制造蜜水果,普通百姓家无余粮,买不起陶罐和蜂蜜,但瓜果能卖出去了,甚至卖的价比往年还多了两三文,这让没有种瓜果的百姓十分后悔。
乌云县位于化州东南部,战乱并没有波及此地,乌云县盛产蜜瓜,亩产约在千斤以上,往年老百姓种出瓜来难以卖掉,多半只种个分。乌云县南三十里岩头村有户姓田的人家,新垦了一亩地,全部种了蜜瓜,今年的气候适应蜜瓜生长,到七月采摘,田老头估算了一下,田里至少有一千二百斤瓜。
丰收了不见得都是好事,田老头带着两个儿子拉着瓜到县城叫卖,结果满街都是蜜瓜,两文钱一斤也少有人问津,先收的四百斤瓜只卖了二百七十三文钱,全家人这些天以蜜瓜当饱,还是吃一半扔了一半。
看着满地金黄的蜜瓜田老汉那个心痛,早知道就该听老伴的劝,多半种上麦子。晚上进城卖瓜的儿子回来了,一车瓜拉出去照样一车瓜拉回来,田老汉坐在屋角,重重地叹了口气。
灌了一肚子凉水后,大儿子蹲在他的身旁,道“爹,我听县里的人议论,说是过两天在县衙门教大伙用瓜果制什么蜜水果,说是能将瓜果保存的时间久一些,咱家是不是也去看看?”
田老汉半晌吭声道“余村正今天在村里也说了这个事,地里的瓜卖不出去,兴许做成蜜水果是个法子,到时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八月初十,乌云县衙四乡赶来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田老头和大儿子根本进不了县衙的门,放进去的都是城里有名官绅富商们,像田老汉这样的泥腿子被挡在了门外。午时,衙门里的人出来了,一个个笑容满面,送客的白县令笑得更欢,江刺史无私奉献的制蜜水果方被他以二十两银一个的价格卖了五十七家,一千一百四十两银子轻松地进了口袋。看着衙门外黑丫丫的人群,白治光满是得意,只要乌云县能产出蜜水果来,交纳商税,相信那位江刺史不会在意这些蜜水果是谁做出来的。
白白耽误了半天时间,田老汉和儿子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哪知傍晚时分,村里来了买瓜一大批马车,三文钱一斤蜜瓜,敞开来收购,其他瓜果的价格也比市价高些。
简直是天上落下财神爷,田老汉一家人齐动手到地里收瓜,八百八十斤瓜卖了二千六百四十文钱,拿着沉甸甸的铜钱,一家人笑得合不拢嘴,这些钱是近几年最大的一笔收入。看着满载而去的马车,手腿慢的人顿足捶胸,恨不得跑着去追马车。
有了钱,全家人改善一下生活,田老汉嘴巴蠕动了半晌,反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抱着小孙子坐在门前的石头上,闻着屋里烙饼的香味,忍不住在小孙子幼嫩的脸上亲了一口,满脸的皱纹都散发出欢喜来。
一刻多后又有一队马车进了村,欢声笑语再起,二儿子跑着回来,告诉田老汉这次居然是七文钱二斤的价格,比刚才的价格还好。田家地里还有二百来斤未熟的瓜,田老汉没让家人摘,没熟的瓜卖给别人,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今夜村里到处扬抑着喜气,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有些铜钱进帐,今年的光景算是不错了。
吃了半块饼子,田老汉把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