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不忍和花摘。和花摘。有书无雁,寄谁归得。
欣菲在心中默念了两遍,酸酸地道“江郎对彤儿姑娘倒是情深意重,给我写的是‘相见时难别亦难’,给她是‘情脉脉’,看来妾身是人老珠黄,郎君已不怜爱了。”
醋意甚浓,江安义连忙提笔再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满纸皆是柔情蜜意,瞬时将欣菲击倒,眼中泛波,心生涟漪,欣菲恨不得软倒在爱郎怀中。江安义暗抹冷汗,最难消受女人恩,亏得自己肚中的存货不少,要不然今天后宅要醋海翻波了。
…………
这几日郭怀理很忙,忙着四处“拜码头”。强龙不压地头蛇,要在化州商场上站稳腿,光凭江安义的支持可不够,经商不光要货物好,还要讲求人脉,郭怀理带着礼物四处上门拜访会野府的商家。
靠近边陲因地得势,化州的商人有大半从事着与西域有着的商贸,大商人多出自权贵之家,他们一年跑个三四趟西域,获利便在数十万以上。有不少西域胡商看到商机,在会野府置家买铺,专门做进出生意,迅速地成为豪富之家。
商人的信息很灵通,郭怀理来自德州,与江刺史是好友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会野府。江安义任刺史后,要求西域货物入边市交易,触动商家利益,多数商家宁愿捂货不售也不愿进驻边市,张文津借机聚集商家向天子弹劾江安义堵塞商路。
对于上门求见的郭怀理,绝大多数人都心存芥蒂,有些人表面上笑嬉嬉地说着客套话,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借助江刺史的势力抢自家的饭碗来了;有些人干脆避而不见,不搭理他,还有些人冷言冷语,直接视为仇敌。
严宅,郭怀理吃了闭门羹,看着宅门前抱着腕子怒目金刚状的护院,郭怀理依旧春风满面。严家替河东崔氏聚财,背后的靠山够硬,自然不把他放在眼中,有意冷遇,顺道扫扫江刺史的面子。
和气生财,郭怀理转回身暗暗发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你们会上门求老子的时候。
太阳已经西下,郭怀理看看时间不早,转身上了马车,将手中提的四样礼物丢回车中,吩咐道“去小江那,跑得差不多了,受了一肚子气,上他家吃些好东西补补。”
赶车的是老王,这次他随三少爷来化州身兼两职,管家和车夫,他是家中的老人手,郭家父子都信得过他。老王的手艺不用夸,马车又快又稳地驶在了府衙后门的马厩中。
郭怀理在府衙的后宅算得上“横行无忌”,仆佣们都知道这位是江大人的义兄,纷纷侧身行礼,有丫头飞跑着前去禀报。
两兄弟对月饮酒,郭怀理一扫白天的沮丧,对着江安义大谈生意经。因为收到田守楼的信,江安义心情舒畅,郭怀理念念叨叨的生意经触动他的灵感,来自妖师的记忆不断闪现,包装、宣传、培训、产说会一大串新鲜的词语从江安义的嘴中蹦出,听得郭怀理连声惊叹,道“小江,哥哥说错话了,你做生意跟哥哥我差不多,只比哥哥差那么一丁点。”
伸出手指,郭怀理拇指和食指比了个短短的距离。江安义笑道“请问郭兄,边市之事该如何破局?”
郭怀理拍着肚皮得意地笑道“小江,关键时候就看出这一丁点差距的重要性了。哥哥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以香水为引,引商家入市?”
“香水?”
“小江,你可知道香水有多好卖?京城的铺子每天限售一百瓶,店门打开一个时辰便卖光,连带着妍儿做的脂胭之类物件也比寻常人家的香脂要好卖得多。”谈及香水,郭怀理两眼放光,那小小的瓶子分明通身都闪着金光。
“唔?”江安义不解,香水好卖他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