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十分严重,自己在府衙说的话,地方上的官吏显然没有放在心上,看来自己过于心慈手软,被地方官吏视为软弱可欺。
张文津公然与自己做对,甚至纠集化州乡绅向天子弹劾自己,冯道量等人阳奉阳违,自己都没有发作,让人觉得自己这个化州刺史求稳求安,不会大动干戈,这一次赈灾,自己非得杀几只鸡不可。
江安义重重地将禀报拍在桌上,把进门来的驿卒吓了一跳,赶紧道“江大人,小的不是有意窥探,方才有人送来封信,让小的交给您。”
屋中有两名亲卫,接过信交给江安义,江安义展开信,边看眉头边紧皱起来。刚想要杀鸡儆猴,有人便把鸡送上门来,只是这只鸡委实不好杀。
化州五十三个县中,除了范师兄外,江安义与赵则和的关系最好,不光因为两人都出身泽昌书院天然亲近,而且这大半年来景源县对府衙的政令完成较好,被雪困在景源县时,江安义与赵则和多有交流,知道这位同门是个实干人才,今年的商税在诸县中能进前十位。
可是,这位赵同门怎么会如此糊涂,在赈灾这件大事上伸手,这不是授人以柄吗。江安义焦躁地站起身来到窗前,窗外灰蒙蒙一片,说不定又要下雪了。冷风吹来,江安义下定决心,不论这封举报信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要亲自去景源县看看。
一天后,江安义带着两名亲卫到了景源县。时间还早,在客栈安顿好后,江安义出了县城,找到了城西十里外的华宁村,这里一群民工正在修缮被雪压塌的房屋。有过经验,江安义步行而来,一路上泥点沾满了衣服,看上去就像个找活干的民工。
村正是个瘦子,领着他来到村中的一个草棚,棚内有个衙役架着二郎腿正喝着茶,说明来意,那衙役问明江安义的姓名,在桌上的账本上添上姓名,然后问道“老杨,规矩都告诉他了?”
村正老杨笑道“不急,让他边干我边说。”
回去的路上,老杨道“小伙子,在这干活要多做少说话,一天二十文的工钱少不了你的,当然我给你介绍的话,你得给我五文钱好处费。”
江安义佯做憨厚地笑道“叔,应该的。”
“好小伙”,老杨见五文钱到账,高兴地一拍江安义的肩膀,道“今天只能算半天了,等下收工的时候让你签名领钱,你只管按吩咐地做,不要问东问西,干得好,明天继续来。”
江安义见华宁村有八十多人在做活,等到收工拿钱的时候,江安义扫了一眼,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二百多人名。等到他的时候,除了化名的陈三火外,还让他代签了五个名字。
拿了十文钱,给了等候在一旁的村正老杨五文,老杨笑道“小陈,明天再来,这里的活计做完了,我介绍你到别处去,不过好处费可不能少。”
江安义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避在暗处等着那个衙役出来,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城。那衙役进了县衙,再出门时放好了账本,和几个同样衙役打扮的人说说笑笑地进了一家酒楼。
在隔壁的雅座中,江安义听到了那群衙役交流今日的收获,甚至听到了他们向曹头上交了多少,暗中瞒下了多少,看来举报信中所说的是实情了。
在酒楼中一直等到天黑,江安义这才出了酒楼,来到县衙的后门,看看左右没人,飘身翻过围墙,避开宅中的仆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书房。赵则和不在,书房内漆黑一片,江安义没有做声,坐在椅子上静侯。
一柱香的功夫,脚步声由远而近,赵则和来了。江安义闪在暗处,赵则和挥退仆人,正想坐到书桌旁看书,江安义闪身出来,冷不丁地道“赵兄,别来无羔。”
一句话差点没把赵则和吓坐在地上,刚要张口叫人,江安义上前掩住他的嘴巴,低声道“赵兄,是我,江安义。”
赵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