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以下的官员由吏部做主,报送天子、丞相得知。
作为州刺史,有一项权力,可以赤牒补官。赤牒是专门授于刺史临时授官的文书,依律刺史可以临时任命八品以下的佐官,参军、录事、帐史、典狱、问事、仓督等都属于佐官,而县丞、主簿却不在其列。八品的官职一般要授给举人,九品的可以酌情授给秀才,当然事后要向吏部报准。
正常情况下,只要州府的公文能够说出理由,吏部都会批准,毕竟治理一州,刺史身边需要一些亲信人,像史明玉和余庆山的市丞和副丞之职就是这种情况下的任命。赤牒补官的存在,实际上开辟了一条从吏到官,甚至从庶人到吏、到官员的捷径,州刺史一职,在多数人眼中是肥缺。
邓山长很给力,在信中一口气推荐了七个人,都是泽昌书院的学子,有举人有秀才,当然都是寒门子弟。邓山长告诉江安义,这些人他都去信问过,没有意外的话明年会到化州来,让江安义妥善安排好他们。
一下子能来七人,江安义真没想到,这下子手中的位置有点少了,总不可能将府衙的官吏都给换了。江安义有些挠头,要不像史清鉴一样,做自己的幕僚,可这些人都是冲着做官来的,估计不愿意呆在幕后,要不委到县里去做博士、助教,只怕这些同窗心高气傲不肯屈就。
月亮从乌云后透出,将清冷的光投进窗棂,江安义自嘲地笑了,这些幸福的烦恼且留待明年吧,等自己考察后再去安排这些人的归属。
第二天一早,颜易笑嬉嬉地来向江安义汇报税赋情况。化州正常年份的税赋在一百二十万两左右,八十万两商税,四十万两田税、丁税等。天子免了今年化州的田税,按说只有八十万两商税,可是开通边市后,商税暴涨到一百八十万两,加上蜜水果的特税各县多上缴了二十万两商税,边卡缴过关税二十万两,化州进项二百二十万两。扣去给安西都护府四十万两,赈灾用去五十万两,其中二十万两朝庭承认,三十万两算是借用,化州今年实际入库税银一百三十万两。
“大人,化州刚遭兵祸,又逢百年不遇雪灾,朝庭又免了田税,仍能比往年税赋增长,实乃大人治州有方,百姓之幸。”颜易心悦诚服地送上马屁。
这数据跟江安义的预测有差距,不过遭受天灾委实不是人力所能改变,这样的结果天子也不会怪责。江安义道“颜参军,按往年惯例,算一算府中能留存多少银两,大家辛劳了一年,该发的钱都发下去,让大伙过个好年。”
这句话听得大堂上的人都露出笑容,颜易笑道“大人体恤下属,我等甚是感激。按照
朝庭法制,七三分成,七成起运三成留存,今年入库税银总数一百三十万两,就上介户部税银九十一万两,户部准许扣除慈幼养孤院所用一万两,实际需上介户部九十万两,比往年多出六万两,剩下四十万两可供州府自用。平日支付官吏薪俸一万四千两,府衙开支约六万两,差役府兵等花费三万两,府学开支八百两……”
颜易翻着帐本,一连串的数字从嘴中蹦出,听得江安义头昏脑胀,最后颜易笑道“大人,库中有银十八万三千七百二十四两零七十八文。”
“够不够给众人发点饷劳?”江安义实在听得心乱,有气无力地问道。
颜易精神抖擞,道“留下明年的开支费用,还有军屯所需购置的粮种、器械等等,应该还有七八万两的结余,足够让大伙过个好年。不知大人按什么标准发放年赏?”
大伙都支起耳朵来听着,这可关系到自家的切身利益,能不能过好年就在江刺史的一句话。
“按往年的三倍行不行?”江安义随口道。
“行,用不了多少银子”,颜易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府衙能称得九品以上的官员不过八十来人,小吏和差役有三百多人,算上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