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中越发难过,这些天明里暗里接触,两人早已情根深种,看到爱郎心伤欲死,妍儿颤抖地向李鸣锋伸出手,下意识地想去触摸那双悲伤的眼情。
李鸣锋的手死死地抓在亭柱上,在坚硬的柏木上抓出道道深沟。强抑住心痛,李鸣锋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妍儿,恭喜了。”几个字说罢,哽咽难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
“炎鹏,你带我走吧。”妍儿咬咬牙,脱口说道。
李鸣锋睁大了眼睛,惊喜地道“妍儿,你说什么?”
“带我走吧。”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李鸣锋张开双臂将妍儿紧紧地搂在怀中,喃喃地道“好妍儿,我今生绝不负你。”
稍做温存,妍儿冷静地推开李鸣锋道“别让人发现,你准备怎么带我走。”
李鸣锋咧着嘴道“这就动身,你会骑马,我偷偷地从马厩牵两匹马,我们趁别人不注意骑马跑。”
妍儿气呼呼地伸手拧了拧李鸣锋的耳朵,骂道“笨蛋,天就要黑了,娘见我不去吃饭还不派人找我,到时发现我和你一起不见了还不派张爷爷或王爷爷来追我们,张先生点子多,我们能逃过他的算计吗?”
被妍儿一通喝斥,李鸣锋总算恢复了冷静,思索片刻道“我们正月十五走。十五那天要耍龙灯、舞狮子、扎彩灯,到时候你就说去县城看灯,找个理由脱身,我在镇东路上等你,等他们发现应该已经到晚上了,那时我们能走出数百里,你娘派人追也追不上了。我在魏州认识几个朋友,到了那里应该能帮上忙。”
“行,你准备好马车,最好能化个妆,别让人认出我们来,这几天咱们不要见面,你先做好准备,十五那天不见不散。”
永昌帝都,原本冷清的永安坊申国公府突然变得门庭若市起来,一拔一拔的人带着厚礼前来拜年,可惜申国公王克明不在府中,管家王成意这几天要从早上卯时笑到晚上酉时,脸都笑得麻木了。
送走坐了半个时辰的右卫大将军庞庆中,王成意揉了揉脸颊,吩咐门前的家丁道“掩上大门,仔细
看守,别出了差错。”然后脚步匆匆往后院行去,侯府深如海,申国公府的院落更是庭院深深不知几许,足足走了顿饭功夫,王成意来到宅西的花园。
花园比常人的家还要大上几分,园中有山有水有花有树,沿着小径上山,山高处有处高楼,那在王管家嘴中出门打猎的申国公就在楼高处饮酒。楼名“千里目”,取自王克明第一次见到江安义时听他所说的那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王克明已有三分醉意,斜倚在胡床上看虬髯汉赵伟跟两名力士摔跤,王成意登上楼顶时,正见赵伟怒吼一声,身上肌肉贲起,两只手各抓住一名壮汉,往两旁一甩,两名力士立足不住,踉跄地往两旁跌去。
“好,三弟英武不减当年,大哥敬你一樽。”王克明笑着起身,持起身前铜酒樽,樽大似钵,最少也有七两酒。赵伟笑着接过,昂首饮下,漏出的酒水顺着虬须落在敞开的胸膛上,从粗旷的胸毛上一路淋漓而下。
“老爷,府里的访客都走了,您是不是该回宅了。”王成意带着几分不满地施礼道。
见是王成意,王克明满脸陪笑道“老哥哥,辛苦你了,喝一杯解解乏。”说着伸手倒酒,亲自递给王成意。王成意是家中老人,自小带大王克复,王克复北境征战十四年,王成意一直在身边服伺他。对于这位忠仆,王克明不敢怠慢,特别是做错事是只有这位老哥哥敢直言无讳的骂他。
赵伟也有几分犯憷,讨好地举樽相邀道“老哥,咱俩干一杯,我先干为敬。”
酒水照样淋漓,王成意哼了一声,道“赵伟,你是老爷的兄弟,要多劝劝老爷少饮些酒,如今天子要重用老爷,成天喝酒岂不误事,还让别人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