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见谅,还请师傅教我。”
“漠人所倚仗的无非是弓马熟稔,进退如风。五年前白灾,昆波带军侵袭郑国黄沙关,结果大败而归,你父汗才同意郑国的和亲,你到郑国一行,难道没能看出此端倪来吗?”渠逆道面沉似水,恶狠狠地睁着利漫道。
利漫沉思道“郑国富庶远于我大漠,守城的兵士器械精良,还有许多我从未见过的军械,在郑宫中,那个老头曾威胁说除了绞车弩,还有几样军械在试验,对了那老头还说正针对我大漠骑兵研究什么破敌法,那次的锥阵就是展示。”
越说利漫的语气越发沉重,这几年靠着丽华阏氏陪嫁过来的工匠,大漠的工艺技术突飞猛进,能刨土烧砖建筑房屋、能煅造出更为坚硬柔韧的钢刀、能组装出攻城用的云梯和冲车,原本父汗还想着南下,结果……
“据我所知,郑国新制出了四箭连弩,改进了攻城弩,新制了运送粮草纲车,这两年郑国推行‘合税为一’新政,听说税赋增长迅猛,国富而兵强……”渠逆道的声音在利漫耳边冷冷地响起,听得利漫心头紧缩,冷汗直冒。
“师傅,按你的说法,此次大漠危险了。”利漫的另一条腿一软,双膝跪倒在渠逆道面前。
渠逆道冷斥道“所以我才说你的才能不及你父汗的一半,你父汗应该早就看到了他死后的危机,才会把金狼军交给缇珠居次,维护大漠表面的平衡。等到郑国入侵,家国存亡之际,你们兄弟,所有漠人自然会一致对外御敌。到那时,谁能率众赶走郑军,谁便是大漠的汗王,金狼军自然会交到他的手中。”
利漫长出一口气,跪在地上挺了挺身子,振奋地道“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率众击败郑军,到时统一大漠成为汗王,再率军南下,替师傅你报仇。”
“雄心可嘉,可是打仗不是靠嘴皮子。”渠逆道裹了裹身上的皮裘,问道“你打算怎样击败郑军,成为汗王?”
利漫笑道“师傅这样问我,一定是胸中早有定计,还请师傅赐教,弟子无不遵从。”
渠逆道摇了摇头,这个弟子自己从小教到大,他对自己的脾气很了解,孤独在大漠,自己早已把他
当成亲人了。
“郑国入侵应该还要准备两三年,这段时间你要努力扩张势力,多争取些中立的部落来投,不要悋惜钱财,有了人马一切自然都会有的。”
利漫点点头,道“师傅放心,我已经在这样做了。最近刚与吡黑部、黑马部联络上,他们有意率部落与我会合。”
“你派人去给缇珠居次送礼物时也送一份给法王,表示你的虔诚之心。神教在大漠深得民众支持,如果你能得到法王首肯,成为汗王的阻力要小得多。”渠逆道目光闪烁地道。
利漫有些沉吟,不解地问“师傅不是说神权是汗权的大敌吗?一旦法王得势,汗位就会成为神教的附属,怎么还让我向法王进献礼物。”
“此一时彼一时也。”渠逆道道“你父汗让缇珠居次请法王坐镇王庭是一步险棋,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但法王已然来到,就只能先借助他的势力,何况法王座下的弟子个个武功高强,有他们出力帮助,胜过千百狼骑。”
利漫点头应是。
“你的汗帐更接近郑国,郑人出兵时你要首当其中。”
“那怎么办?”利漫急道“师傅,要不我们把汗帐往北移吧。”
“往北哪有这样的牧场,没了牧场,那些部落怎么会跟在你身边?”渠逆道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慌什么,我不是告诉你,凡事有两面,靠近郑国有利有弊,如何化弊为利才是头领该做的事。”
利漫惭然,道“师傅教训的是。”
渠逆道拈着几根胡须,眯缝着眼睛,一缕凶光冒出,“郑人要北侵,定然会采取分化之策,许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