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徐百福忙道“毛将军慎言,朝庭的法制不容更变。”边说,徐百福边冲毛军汉使眼色,那汉子醒悟过来,闭口不语。
看到徐百福和那姓毛的军汉走到角落窃窃私语,江安义有些意兴阑珊,朝庭的法制被用在了门面,冠冕堂皇地亮眼,那角落里的真实又会是怎样?
粮仓门前的检验、计数、争吵仍在继续,冯定忠抽空找到了那个收好处的胥吏,那小子翻着白眼打着官腔道“没看到我正忙嘛,做事有个先来后到,您先等会,轮到你我会照应的。”
这显然是吃干抹净不打算认账了,冯定忠无奈只得回去,江安义打定主意做个旁观者,一切等刘杰兴到来后再做处置。
刚走没几步,从侧旁窜出个人来,身穿绸布衫,耸肩缩颈地凑到冯定忠身旁打招呼道“军爷,急着送粮呢?”
冯定忠“嗯”了一声没理他,江安义看这个人的穿着既不像屯兵也不像衙门的人,这是要唱哪一出。
那汉子低声道“衙门送粮的人太多,我看军爷你来的有些晚,慢是要到申时后才会轮到,至少要等上两个时辰。”
粮仓的空地前停着五六百辆车,人多车多拥挤不堪,行动十分不便。冯定忠皱起了眉头,确实像那汉子说的一样,要送完这批粮食估计要到申时以后了,今天顶多能送这两趟,往返四趟的打算落了空。六月的太阳正毒,粮仓周围没有荫凉处,要在太阳下暴晒两个时辰人铁定吃不消。
那汉子见冯定忠皱眉头,轻声笑道“小的钱四,这位军爷,不瞒你说,我在屯田衙门有熟人,有办法替你们通融一二。”
冯定忠吃过那胥吏的亏,用警觉的目光看着那汉子,这小子该不会和那胥吏是一路货吧,每送一次粮就要付出近一成的代价,那情愿晒太阳等一等。
钱四道“你们把粮送到我指定的地方,我给你屯田衙门收粮的收条,每千石我攒二两银子的好处费。”
这价钱还算合理,至少比起那胥吏要的少得多,冯定忠怀疑地看着钱四,问道“你该不是想黑我的粮食,或者打什么鬼主意吧。”
“爷,我有那个胆子吗,再说你们有那么多人还怕我一个,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抢粮。”钱四苦着脸道。
看来是不假,冯定忠回头看了一眼江安义,江安义也不想在日头下傻等,微微点了点头。冯定忠道“那行,就跟你去,可说好了,你要是耍花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您放心吧”,听到冯定忠同意,钱四眉飞色舞地笑起来。
冯定忠来到自家停车处,跟几个管事的商量了片刻,大伙赶着车跟着那汉子往东走出三四里,前面是个村子,冯定忠等人到过这里,知道这里叫羊头村。钱四带着路,车队没进村,而去拐向村边的一处农庄。冯定忠加着小心,进庄后四处打量,庄子的面积很大,有不少人在庄中走动。
看到车队,有人迎了过来,跟钱四打招呼,钱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招呼道“哥几个辛苦,弄些茶水来给军爷解解渴。你们几个帮忙卸车,一会儿称重计数。”
庄内同样挖着粮窖,比屯田衙门的小些,江安义心想,这伙人该不会想着在计量上做手脚吧。钱四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一窖是三千石,军爷放心,数量上绝不做手腿,如果有错您唯我是问。”
车队由庄门时,庄尾出,一个时辰不到,粮食全部卸进了庄内的粮窖里,六千石的数量还多出六十石出来,钱四和冯定忠商量抵了经手的费用,皆大欢喜。
钱四进了宅子,不一会拿了张官府的收条递给冯定忠,冯定忠仔仔细细地验看过,又掏出早上的那张收条对比了一下,上面的官印、花纹一点不差。钱四在一旁笑道“冯爷,你只管放心,钱家庄在羊头村也有些年头了,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有什么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