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守楼喝了口茶,让江安义从震惊中缓缓神,然后继续道“主公进京朝觐,最好是与化州试子少接触,以免旁人闲话。特别是那位狂生马远翔,在京中毁誉各半,我听说有人放话要让他名落孙山。”
一般说来各州的解元都会取中,算是对各州取士的肯定,而让马远翔名落孙山不光是针对他隐隐也有羞躁江安义的意思。
“是什么人说的?”江安义问道。
“前几日我与礼部的几位同僚喝酒时听他们提及,我一再追问他们也不肯说,只是让我见到主公之后提一句,让主公加点小心。”田守楼有些歉意的地道“后来我又从别的人口中听到这件事,估计八成是真。”
刚来京城两天,就听了满耳朵马远翔的事,特别是此子还无意中间入太子和楚安王的争斗中,江安义暗叹了口气,马远翔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怕是也帮不了你了。
谈了半个时辰,田守楼起身告辞,江安义叮嘱他听到什么消息尽管来找他,这段时间他都住在此。
四月一日,礼部呈上来的主考官人选,天子石方真圈定中书郎马遂真为主考官、集贤殿大学士何英杰为副主考,一个时辰后,正副主考的名字,连同二十名同考官的名字一起变成一两银子的考官告知在酒楼、客栈变卖。二十名同考官中周处存赫然在列,还有政事堂右丞韦祐成的名字。
延康坊朋归客栈,陈翰海欢喜异常,主考官与副主考的名字都出自考官录,这段时日他专心研究考官录六人的文章诗赋,对马遂真和何英杰的文风喜好熟知在心,原本渺茫的希望变得清晰起来。
乔天桐间或也看过这两人的文章,但比起陈翰海的专攻就差得远,见陈翰海笑的合不拢嘴,忍不住泼冷水道“陈兄不要过于欢喜,既然考官录猜中考官,京城万余名试子中肯定有不少人像陈兄专攻六人文章,还是竞争激烈。”
陈翰海不以为意地道“至少比起未猜中强上数倍,先机在手,胜算大增。”
考官名录既出,参试的举子再无心参加文会,一个个到书铺找寻这些人的文章诗赋钻研,多数人失
望而归,书铺里这些人的文章早已卖光。马远翔笑道“陈兄收集了不少马主考和何学士的文章,这几日借来一观如何?”
乔天桐早已眼热不已,连连在旁边附和道“陈兄,我买的不全,有几本也借我看看。”
陈翰海真不愿借书,这分明是给自己增加对手,可是这段时间吃住都是马远翔支付,抹不开面子,只得咬牙道“每日只能借一本,你们轮换着看,其他的我还要细看。”
马远翔心中不悦,站起身道“算了,我还是到丰乐坊的书局转转,听说墨香斋在加紧印刷,指不定能买回来。”
乔天桐也看不惯陈翰海的做态,有心离开,但却没有马远翔那般有钱,只得陪着笑脸对着陈翰海讨好着,让他进屋拿本马遂真的文集观看。
四月初一宣布主考与同考的名单,却不要求他们立刻进贡院,但那些得了消息的主考和同考们纷纷闭门谢客,不再接见外人,以避嫌疑,当然会有不知深浅的士子上门求见,无一不被劝离。因为这些人都知道从得知名单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龙卫盯上了,门前屋后时刻都有暗探盯着,说不定此刻书房的屋顶也有人蹲着,连家中人出门买菜都有人盯着。自有龙卫以来,有不少不信邪的考官都被送进了监狱之中,如今既有龙卫又有暗卫,谁也不想试试他们的办事能力。
韦祐成回到住处,对妻子安寿公主道“你父皇点了我同考官,六日入闺,要到二十五号左右才能归家,这段时日你在家注意身体,轻易不要出门。”
安寿一扁嘴,道“一入贡院就要二十多天,像坐牢似的,父皇真是的,让你去吃这样的苦。”
韦祐成笑道“别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