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尉之位定然是他朱家的。成与易锋是好友,不妨勤走动些,如果朱太尉身故后太尉之位不定,你不妨向天子进言,太尉之职事关国本,朱家之忠无人能及,天子自然知道如何选择,而朱家必然感激于你。”
韦成点头记下。
端起茶喝了一口,韦义深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从窗外射入的阳光,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多好的春光啊。韦成默默地看着爷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看着那双曾经充满睿智光芒的眼睛变得迷茫,屋内安静了下来。
良久,韦义深自失地笑道“老了,想事情容易分神,我刚才说到哪了?”
韦成强忍心中悲伤,强笑道“爷爷精神着呢,霖儿还要爷爷你教他呢,还有安寿肚中的孩子也要爷爷您受累。”
韦义深笑了笑,忆起刚才自己所讲的内容,接着道“等老臣退尽,朝堂便会呈现出新的面貌。陈成济是过渡性的人物,顶多两年他就会致仕,左相的位置孔省会接任,孔省这个人为人机敏、博学多才,品行却不如陈成济,天子有错不会力谏。今科会试天子用马遂真为主考官,表明天子有意让他接任右相,当初我去相之时,天子便在这三人之中选择,马遂真因过于急切,反不为用。马遂真才学是有,用于六部为尚书可,作为丞相却显气量不足,将来必与孔省相争。”
“爷爷你说两相相争,谁会胜出?”韦成问道。
韦义深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
想了想,韦义深道“我估摸孔省的胜算在六成以上,孔省善长揣测天子心意,马遂真不如他,但如果两人闹得太厉害,恐怕就是两败俱伤,结果只能是双双罢相。”
韦成想起京中所传的风言风语,不无担心地请教道“马遂真是楚安王的王傅,他任右相会不会暗中偏助楚安王。楚安王在京中有贤王之誉,将来怕会太子构成威胁。”因为安寿的关系,韦成甚至韦家是铁定的太子党。
韦义深摇了摇头,道“无妨,天子和王皇后都是明白人,不会容许楚安王威胁到太子的储位。楚安王的声誉是天子默许存在的,一来天子对次子有怜爱之意,让他有贤王之名将来可以晋封为亲王,二来对太子也有磨砺的意思,我看等楚安王成婚后,王皇后便会让楚安王回封地就任。”
韦成想到太子近年来的作为,心中隐然不安,对着爷爷无需隐瞒,问道“太子近来好游冶,喜逸乐,恐怕将来多事。特别是太子身边周处存、崔元护、柳逸尘等人逢君之恶,我数次规劝,太子反而不喜,我让安寿到宫中向皇后暗禀,皇后反说安寿误信传言,气得安寿说不想再管。”
“此事急不得。”韦义深显然对太子的行为有些了解,道“等会试之后天子便会替太子选妃,选妃之后太子有了约束应该会好些。我韦家因为安寿的缘故站在太子一边,却也不能胡乱出手,寻找机会除去周处存等人便是。”
韦成把前不久江安义送来一百万两银票,并出谋利用王皇后来除去周处存等人,后来阴差阳错,太子得到了雁山庄园,周处存等人却丝毫无伤的事说了一遍。
“我要说的第二层意思便是交好几人,江安义便是头一个,此人文武全才,治政带兵皆是好手,天子许以国士;还有就是张志诚,将来你和他,还有张志诚,恐怕就是今日的陈成济、孔省和马遂真。”
韦成眼神一亮,爷爷的意思将来朝堂之上能为相的可能就是他们三人,能登堂拜相是他最大的愿望,也是韦义深最大的期望,怎让他不心潮澎湃。韦义深看着面露喜色的孙儿,笑道“你是皇亲,韦家之后,才德兼得,政务娴熟,天子有意在栽培你,比起江安义和张志诚你已然领先一步,朝中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
“不过,张志诚和江安义的能力皆不在你之下。张志诚治黔,苗寨归顺,天下再无东南之忧,税赋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