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齐辰领命带着二十多名衙役离去。纪大涛转脸对万怀杰道“万副使,方才袁县令说转运使衙门招募修堤人手,如今灾民云集在南门外,袁大人受伤不能动,只有劳烦万大人你带人走一趟了。”
万怀杰哆嗦着嘴唇,应了声“是”,却挪不开步子,县衙的那些胥吏一个个面如土色,唯恐自己被选中。纪大涛见这些人废物样,气不打一片来,依律龙卫不准插手地方政务,可是事急从全,纪大涛也顾不上许多,厉声问道“县丞何在?”
一县所属除了县令外还有县丞、主簿、县尉等官,一个干瘦的汉子拱手示意,涩声应道“禀大人,下官向全洪见过州统大人。”
纪大涛吩咐道“袁大人被刺,灾民不明真像,极可能引发动乱,劳烦向大人和主簿、县尉大人分别带人前去四门,今日施粥提前,笼住灾民,顺便告诉众人,龙卫正在追查刺客下落,让大伙不要慌乱听信谣言。”
向县丞应诺,和主簿、县尉等人分别领人从库房中取了粮食装车前往四门施粥不说。
有个小吏飞奔过来禀道“袁大人醒了,请州统大人前去叙话。”
纪大涛迈大步进县衙。袁德成被人就近抬放在寅宾馆中,大夫已经替他取出肩头的金钱镖,包扎好了伤口。因为惊吓过度,又失了不少血,袁德成的脸变得蜡黄难看,看到纪大涛进门,袁德成挣扎着要起身见礼。
“袁县令不必多礼。”纪大涛道“大人这段时日为赈灾事宜日夜奔走,纪某颇为佩服,等忙过这段时日,朝庭必然嘉奖。”
“袁某不期望什么嘉奖,只要灾民能少死几个,袁某就心安了。”袁德成自嘲地笑道“袁某自许胆壮,常诵读江状元的‘若个书生万户侯’的诗句,渴望能在沙场建功立业,岂料被一枚小小的飞镖所伤吓得昏了过去,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袁某多谢纪大人相救之恩。”
纪大涛也不多寒喧,道“方才袁大人宣布招募两万名灾民抢修河堤,此刻灾民正在南门外等候。袁大人受伤我本意让转运使衙门的万大人顶上,可是那个万大人我看是个草包,根本成不了事。如果袁大人走得动的话还烦请前去南门安抚灾民,我担心有人在暗中挑唆,鼓动灾民造反。”
灾民造反四个字让袁德成的脸色再变,由黄变白,林华县聚焦了十五六万灾民,如果这些人被人鼓动造反,那不管以前做了多少苦功也统统白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逃出性命朝庭也会重重处治。袁德成挣扎着站起身道“纪大人,走。”
衙门前发生刺杀时,江安义已经随着人流往南门涌去,思忖了一夜,江安义决定还是先到河堤上去看看情况。元华江发生溃堤,河工存在弊情是不言而谕的,至于弊情的严重与否,要看过之后方知。
江安义能河工弊政的了解多是从师兄范师本口中得知,而最容易查看的弊情便是料物这,账本上的东西江安义知道转运使衙门定然会做得天衣无缝,要查弊情便要亲眼看看河堤上的用料用工。为了方便行事,打探虚实,江安义换了身粗布衣服,还打着补丁,他的肤色本黑,混在灾民之中并无破绽。
出南门,城门外的空地处已经聚焦了近两万民工,大伙兴奋地议论着修堤一天能得粮八两,煮成稀饭能让一家老小熬过一天,再过个四五天,等朝庭的赈灾粮一到,大伙的苦日子就算熬过去了,想法子重回家园再行生活。
天虽然没放晴,但雨总算停住了,站在泥浆中的百姓,愁苦的脸上总算隐现出一线笑容,就像头顶的苍天,总算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江安义四处走动,耳朵收集着有用的信息,除了感激袁县令的声音就是咒骂转运使衙门以次充好,克扣工钱,走了半柱香,听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比如说转运使衙门都是贪官,只有典作李大人是个好官,还有什么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