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私地,那么他顺理成章便成了太子爷的“私官”了。
郭树辉轻敲惊堂木,笑眯眯地问道“你们四人是哪里人氏,可有功名在身,来此做甚?”先礼后兵,免得得罪了了不起的人物收不了场。
来之前四人已经议定,石重伟示意熊以安上前说话。熊以安一收折扇,向上拱手道“禀大人,我等四人乃方州人氏,这位是我家公子熊大郎,这位是江先生,区区不才熊安是个伴读,都有秀才功名,这位薛林是我家公子的护卫,我等四人游学至此,在内庄宅使门前见豪奴鞭打百姓,仗义出手,这些百姓身负冤情还望大人为民作主。”
郭树辉目光一凝,冷喝道“方州人到我福州告什么状,本地百姓有冤情自会向本官陈状,要尔等狗拿耗子做甚,方才是谁人敲响登闻鼓,按律当打三十板,来人。”
堂下齐声呼喝“伺候大人。”
“将击鼓之人拿下,重责三十大板。”郭树辉心中有数,击鼓的八成是那个壮硕的汉子--公子的护卫,杀鸡儆猴,只要不伤了来历不明的公子就有回旋的余地。
吴捕头被江安义敲响登闻鼓,细究起来他也要担责,说不定县老爷怒起来,五大板、十大板都有可能。听郭县令下令责打击鼓之人,吴捕头冲手下使个眼色,四五个人拿着锁链朝江安义围上来,锁链一抖,落在江安义的脖子上。
江安义没有闪躲,吴捕头用力往怀中一扯锁链,准备将江安义拉倒。锁链崩得笔直,江安义连晃都没晃动一下,吴捕头接连扯了三四下,如同拽着石柱,纹丝不动。吴捕头急了眼,冲着旁边看热闹的衙役骂道“还不上来帮忙。”
四五个衙役合力扯锁链,江安义恐怕伤及石重伟他们,懒得他们一般见识,举步走到公堂中间,吴捕头用力一拽锁链,喝道“跪下。”
江安义一向对衙役没有好感,轻蔑地冷哼道“就怕你们受不住。”
吴捕头大怒,抛了锁链,从身旁的衙役手中夺过一根水
火棍,恶狠狠地朝江安义的脚弯处砸来,气极之下他准备将江安义的双腿砸折。
水火棍,上黑下红,上圆下扁,上好硬木制成,吴捕头从普通衙役做起,下过苦功练过水火棍,一棍下去能将尺许厚的麻石击碎,这下子下了死力,在他看来江安义的腿骨铁定会敲成粉碎。
“啪”的一声巨响,石重伟吓得一闭眼,虽然知道江师武功过人,但这棍式凶猛,千万不要伤了江师。等睁开眼,看到江安义挺立如故,水火棍断成两截,吴捕头拿着半截木棍呆若木鸡。
郭树辉也吓了一跳,他是个文官,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见水火棍断了受刑的人反倒没事,顿觉脸面大跌,将惊堂木拍得“啪啪”山响,喝道“给我再打。”
那些持棍的衙役纷纷上前,水火棍朝着江安义的两条腿狠狠抽去,“咔嚓”声不绝于耳,那些衙役要不手中水火棍折断要不就被反震得向后跌去,大堂上乱成一团。石重伟拍手笑道“江师了得,实在威风。”
薛民林暗暗心凛,没想到江状元一身硬功出神入化,这样的人在军中也是顶尖好手,可惜是个文臣,要不然自己说什么也要把他招至麾下。对了,这位江大人官职比自己还要高,那还是算了吧。其实薛民林看走了眼,江安义不是横练的硬功,而是真气练至极致,刚柔随意,护于体外坚如铁韧如革。
大堂外旁听的百姓一阵喧闹,郭树辉敲着惊堂木连连呼喝“肃静”,事情发展到现在有些脱控,若不能制服眼前的刁徒自己的威望将大跌。郭树辉眼珠一转,冷声道“大胆刁民,居然敢抗拒王法,若不严惩,怎么了得。来人,竹书夹身。”
竹书夹身,将受刑人铐住固定,将竹板编织成的书袄围绕在受刑人身上,转动书袄两侧的绳索收缩辗压身体,让受刑者感到痛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