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方真在一旁都快要鼓而舞之,他押注了三千两江安义获胜,赔率一赔五,收益一万多。石方真憋了他一眼,道“江安义获胜,仁儿怎么如此开心,你和他什么时候关系如此密切,据朕所知,任你做清田督办后你还未曾去过衙门,江安义也没到你府中拜见。”
石重仁心中一寒,天家无私情,父皇这段时日对自己宠爱有加,可是自己稍露出些许逾矩的表现父皇便起了疑心,在父皇的心中自己仍及不上两个哥哥。
表面上嬉笑如故,石重仁道“孩儿不敢欺瞒父皇,前段时日父皇任命孩儿做清田督办,府中来了不少送礼的,孩子大胆收了不少礼物,手头略为宽裕了些。这次江家与风雷门赌斗,孩子在碧玉坊押了三千两银子赌江安义获胜,赔率一赔五,赢了一万多两,有些得意忘形,请父皇恕罪。”
石方真斥道“荒唐,堂堂三皇子洛怀王居然学人赌博,成合体统。”
“父皇教训得是。”石重仁恭声应道,眉眼间的喜色不减。看到石重仁难抑的欢色,石方真心中一软,自己对仁儿确实有些亏欠,太子除了明面上的花销外,皇后暗中的补贴都数以十万计;杰儿身为楚安王,自己不时有赏赐,黄家给他资助也在十万两以上;只有仁儿除了两万两俸禄和赐田收益外,没有其他进项,刘贵妃生性清冷,也没有银两补贴他,十岁出宫,仁儿吃了不少苦头。至于刘家,石方真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一群趋炎附势的短视之辈,朕的皇子岂能被尔等用银子收买,当即传旨道“洛怀王忠孝机敏、体识明允,朕嘉其勤敛,特赐银两万两,太监宫女各六名。”
石重仁呆呆地看着父皇,这份皇恩来得突然,他有些受宠若惊,忘了跪倒谢恩。刘维国轻声提醒道“洛怀王,还不叩谢圣恩。”石重仁这才跪倒在地,说了声“谢父皇”,眼泪便止不住落下来,感激、委屈、心酸诸般滋味陈杂心头,哽咽地说不也话来。
石方真示意刘维国上前扶起儿子,看着仁儿满面孺慕之情,心中满意,看来仁儿和自己还是很亲,只是平时少了接触的机会,父子间才会有些生疏。想到石重仁方才说到押赌,石方真歪过头问冯忠道“冯忠,你不是也开了间赌坊吗?有多少人押注?”
千金坊是冯忠的产业,石方真一清二楚,冯忠不敢隐瞒,躬身禀道“老奴的坊子接了三十余万两的赌注,八成五是赌江大人输的,一成半差不多有六万两,平均下来以一赔五,老奴这次怕是连二十抽一的抽头都要赔出去了。洛怀王爷独具慧眼,赢了一万多两银子,在京城中算是佼佼者。”
石方真来了兴致,笑道“冯忠,你掌着暗卫,都有什么人押了江安义获胜?”
这些是赌坊的机密,冯忠略做踌躇应道“据老奴所知,京中押江大人获胜的银子大概在八十万两左右,其中江大人自家押了二十万两,分散在各家赌坊,老奴的千金坊江大人给面子,没有押注,江家所押的赔率是一赔六,也就是说江大人除了本金赚回一百万两,除去二十抽一的抽头净得银九十五万两。”
石方真道“九十五万两,抵得上下州一年的年赋了,重仁,比起江卿来你赢的那点银子微不足道了。”
石重
仁笑道“父皇,谁不知道江大人是点金手,孩儿只是小打小闹,不过父皇赏赐孩儿的东西可是再多银子也换不到的。”
“冯忠,还有六十万两都有谁?”石方真追问道。
“禀万岁,宁陵王府暗中派人押注了四十万两左右,赔率约在一赔四,其他二十万两则是零散押注,一时间无法查明是谁。”同行是冤家,此次常乐坊只有云水坊一家大吃四方,冯忠趁机上上一份眼药。
石方真沉吟不语,宁陵郡王富可敌国,每年光孝敬宫中的各种财物就有七八十万两之多,皇孙出世,石庆光出手阔绰,累计花费不下于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