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李家虽然是世家,却已经没落,将来的二三十年里倚仗主公的地方很多;至于潘和义算是遇到贵人,有主公相助将来的仕途必然坦荡。
洛怀王走了,寅宾馆都归了清田司所有,住处十分宽松,欣菲到来,江安义便搬到了洛怀王住的小院,清静自在。得知两个师妹有了着落,欣菲高兴得直抹眼泪,拉着思晨、思晴问长问短,问得思晨两人满面通红。
江安义等人来到小院时,欣菲带着两个师妹已经张罗好了一桌酒菜,带着两个师妹敬了杯酒便进了里屋,时不时传出几声压抑的娇笑声音。
潘和义多少有些不自在,刘逸兴拉着他调侃了几句,众人喝了两杯酒,也便逐渐放开了。简单地说了几句清理官田的情况,潘和义道“江大人,卑职认为官田之弊与皇权、吏治息息相关,难以根除其弊,唯有猛药方能治之。”
江安义笑道“和义,这是家宴,不必称我为大人,我年长于你,你道声江兄便是。”
刘逸兴道“官田之制始于商周,分皇庄、赐田、职田等多种,牵一发而动全身,史书上记载的数次清理官田行动皆以失败告终。安义就任清田使司,实是凶险万分,行事要多加小心。”
李来高咬着块红烧肉,满嘴流油地道“官田之弊其实就是官夺民利,而清理官田弊端的是官,有多少人愿意把自己到手的好处分给百姓。”
潘和义激愤起来,道“李兄这句话我不赞同,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百姓若是活不下去了哪来的官吏。大人就任清田使司时就曾说过‘若利于江山社稷,岂以祸福趁避’的话,潘某矢志追随大人,纵然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江安义眼睛眯了一下,淡淡地笑道“和义满腔热血,虽千万人吾往矣,让江某十分敬佩。不过清理
官田之弊连万岁都深感棘手,需徐徐图之。和义莫要心急,将来有得是为国报效的机会。”
看着眼前慷慨陈词的潘和义,江安义有些恍神,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跟自己二十来岁时十分相像,但似乎又有些不同,让自己感到一丝不适。江安义自失地笑起来,莫非自己老了,看不得年轻人积极向上,当年那些人称自己“二愣子”大概就是这种心态吧。
李来高敏锐地查觉到江安义话语中的敷衍,显然对潘和义刚才的说辞并不赞同。两人携行一个多月,已成无话不谈的好友,再加上思晨和思晴的关系,李来高觉得要替他说几句好话。
擦了擦油嘴,李来高笑道“江兄,和义不畏艰难、勇于任事,此次到石台、朝河等县清理职田,多亏他不辞辛苦亲临田地,李某偷懒在衙门翻阅文书,苦活累话都是和义在干。”
刘逸兴也笑道“后生可畏,和义,刘某敬你一杯。”
潘和义捂着杯子,对着江安义道“官田之弊难除,大人越要迎难而上,为君解忧、为民解难,将来大人也会因此而名留青史。潘某不才,愿追随大人一尽心力,纵九死而不悔。”
江安义笑着举起杯道“和义一片赤胆忠心,着实可敬。来来来,大家同饮,敬和义这份忠君报国之心。”
放下酒杯,江安义若有所思,自己当年满怀热忱要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但不像潘和义这般疯狂,动不动就要粉身碎骨、名垂青史、九死不悔,自己的初心只是守护家人、亲友,进而护国佑民,两者看似相同,但所站的立场却不一样,说到底理念不同。
慢慢地品着菜,微笑着听着潘和义与李来高谈论着清田时的趣事,江安义的目光却清冷下来。他从潘和义身上看到了熊熊燃烧的野望,这种火焰能催人奋进,同样也能使人疯狂,不择手段地上进,最终被野望焚毁。
里屋传来清脆的笑声,不知是思晴还是思晨,从笑声中可以听出喜悦。江安义微微皱起眉头,觉得自己有之操之过切,李来高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