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来保护他的四名高手,拒绝了他们保护自己的要求,独自坐在静思斋中,他知道讨天逆贼不会放过自己。老管家余福说什么也不肯走,逼急了干脆说留下来替老爷收尸,余知节见他心意已决,也便随他去了。
屋外脚步声杂乱,余知节深吸了口气,贼子来了。李林逸神情复杂地引着饶强锋走进屋内,冲着端坐在书桌后的余知节一躬到地,道“余公,讨天大将军饶强锋前来拜望余公。”
余知节手捊胡须,叹道“李大人,你在新齐县居官尚称清廉,怎么能屈身事敌,将清名毁于一旦。人生自苦谁无死,何必如此爱惜生命,苟活一时,还连累了家人。”
说罢,余知节连连摇头。李林逸急声辨道“余公,李某何惜一死,只是城中百姓何辜,李某愿以自己的声誉换阖城百姓的生存,此心天地可鉴。”
余知节没有理他,看向饶强锋道“你便是逆贼饶强锋了,我听安义说过你在林华县做乱,可惜官府没有将你拿住治罪。你不思悔改,居然变本加厉,再度叛乱,致使百万生灵因你涂炭,你罪孽深重,老天也难容你。”
饶强锋“哈哈”笑道“老天何曾有眼,好人不长命,祸害享荣华。饶某不怕老天,只信手中钢斧,胸中但有不平,砍过去便是。余大人口口声声为国为民,饶某造反也是让百姓不用受官府盘剥,志向相同,饶某此来请余大人到我军中主政,也好造福天下苍生。”
“老夫若是不肯呢?”
饶强锋冷笑一声,道“这恐怕就由不得余大人你了,来人,请余大人动身。”
余知节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笑道“不劳相请,余某先行一步,看逆贼如何下场。”
杯中是毒药,余知节早有准备,说话间黑血从鼻中滴落,倒伏在书桌之上。饶强锋上前扶起余知节,探手在鼻端,已经气息全无。放开手,将余知节扶在椅子上靠好,饶强锋道“倒也是条汉子,让人好生安葬吧。”
…………
九月十八日,京中热议着花
魁会,青楼酒肆、街角巷尾无不在谈论着今年夺魁的热门人选。从启夏门急驰而入的快马没有吸引多少人的注意,这一年多来八百里加急经常看到,京中百姓已经见怪不怪了。
登闻鼓已被天子严禁敲响,快马在兵部衙门前停下,急报很快送到了兵部尚丁大为手中。自安南屯军叛乱以来,天下战事不断,身为兵部尚书,丁大为日夜操劳,两鬓白发迅速地漫延开来,丁大为不止一次地对侍郎贾楠说,等天下稍定便告老还乡。
德州急报,讨天逆军东袭新齐县,县令李林逸为保百姓平安开城降敌,前户部尚书余知节大骂贼人服毒而死,贼军纵火焚毁化州经略使江安义故乡-平山镇,江安义老母、妾室及一双儿女、妹妹等家人,连同避进后寨的千余百姓生死不明……
丁大为感觉头晕发眩,手中那纸急报无力飘落,一旁的贾楠轻声呼唤,“丁大人,你怎么了,喝口茶,歇一歇。”温茶入肚,丁大为安稳了些,指了指桌上的急报,涩声道“余大人为国尽忠了。”
“啊”,贾楠惊呼出声,拿起桌上的急报细看。他和余知节同朝为官,但级次不同彼此间的交往不多,江安义在朝中里他随江安义一道到过余府,余知节给他的印象是个和蔼的老头,一点也不像朝堂上那样给人刚毅的感觉。前几天丁尚书还和自己谈起过余大人,说他急流勇退不恋权位,准备学他一样告老还乡,让贾楠多做些差事准备接手。
斯人已逝,唯留清忠。贾楠定定神,道“大人,此事要报于天子知晓。”
一个时辰后,紫辰殿,朝中众臣们都知晓了余知节身死的消息。急报中还有一封余知节的遗表,是呈给天子的。
石重伟悲声道“余爱卿在遗表中说了三件事。一是让朕罢土木、积财力,朕准了,五年之内不再兴修宫殿;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