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是他的前辈。朱质朴不敢拿大,看到黄永盛等人走近,连忙下阶行礼道“质朴见过侯爷,诸位将军。”
黄永盛倚老卖老地道“小朱,太尉府可是咱们武人的娘家,如今老太尉年岁大了不常理事,你在太尉府当家做主,可要为我们做主,该你出面的时候不能软蛋。”
朱质朴心中暗骂,侧身将黄永盛等人让进大堂。这伙子军汉可不讲斯文,横七竖八地拉椅子坐下,跷脚抖腿,大呼小叫,整个大堂变成了菜场酒肆。
黄永盛敲着茶几道“小朱,堂堂太尉府怎么用这样的劣茶待客,岂不丢老太尉的面子,实在没有跟老秦说一声,老秦府里在姜州霞岭有一片茶庄,他家的茶多得用来泡脚,老秦是不是?”
秦明辉是苍山伯、四品壮武将军,虽然品阶比不上黄永盛,但却丝毫不惧,反口骂道“黄老头,你家是十大世家,银子海了去,怎么不见你掏点银子替太尉府买点茶叶,别扯那些没用的,今天大伙来是替小廖讨个公道,你说不说正事,不说我说了。”
黄永盛脸色一狞,瞪了秦明辉一眼,对着朱质朴道“长史大人,我们这些老骨头听说小廖到大理寺告状,结果状没告下来反倒自己关进去了。按说不关咱们的事,但小廖的爷爷毕竟咱们的长辈,咱们几个小时候没少到廖侯爷府上玩耍,如今廖侯爷没了,廖世俭(廖建辉之父)不成器,廖家看着要完了,咱们想帮忙也帮不上。”
“可是小廖这小子争气,硬是从左武卫跑到安北都护府去吃苦、与漠人搏命,说实话比起咱们几个不成气的子孙强多了,就冲这份骨气咱们做长辈的也不能不帮附他一把。老苗替他铺路,这次打仗没了,小廖替他披麻戴孝送终,这小子知恩图报,不错。”黄永盛一拍大腿,高声赞道,秦明辉这些人也纷纷颔首称赞。
朱质朴道“廖建辉确实是条汉子,朱某也很佩服。”
黄永盛继续道“他为替老苗出口气,与江安义在大理寺打官司,咱们替他喝声彩,但朝庭自有律法,咱们管不着也不能管,小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质朴纳闷,心想那你们来太尉府做什么,口中笑应道“宣武侯是明事理的人。”
黄永盛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正义凛然地道“可是有人向小廖泼脏水,翻旧帐,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可就不能不理,你说是不是?”
朱质朴不知黄永盛葫芦中卖得
什么药,伸手拿起茶壶替众人续水,没有回应。
左牛卫将军周全忠道“朱长史,你还没听说吧。当年被廖建辉杀了的那个黄沙关镇将胡简正,他的儿子胡剑昆在太常寺太乐署做署令,听了江家的话出来说廖建辉有意陷害江安义,报当年被江安义举报之仇。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小廖因为当年的事也被责罚过,如今再拿出来说事,对小廖不公。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替他报声不平,请太尉府出面向太子陈情,毕竟小廖是将门之后,是咱们自家子侄,能帮附上还是尽点力。”
朱质朴一皱眉,他从北漠回来,对江安义和廖建辉之间的恩怨一清二楚,江安义是被污陷。朱质朴在并州时与江安义打过交道,知道此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北征的时候,天子曾暗中向他言明归京之后由他接任太尉,朱质朴还想着能把江安义拉到军中,将来可以倚为臂膀。
军情司举告江安义,在军中闹内斗,作为将来的太尉朱质朴很不乐见,但他自知身份微妙,太子未曾问询便敛口不言,没想到黄永盛这些人居然找到太尉府来,看来是逼自己替廖建辉出头。朱质朴心中冷笑,自己虽不如父亲威名赫赫,但也从军多年,做过安西大都督,到过漠北战场,岂是任人拿捏之人。父亲老了,朱家要靠自己撑起来。
返身回到正中坐下,朱质朴不紧不慢地道“宣武侯,几位将军,太尉府管军,向不插手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