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马屁精”,直起腰,昂着头对何老头道“走吧,有什么好看的。”
吃罢早点,江安义把田契交给了田义雷,同时要过来暗契,借了笔墨在店中填写。“立契人何东水,愿将县城东门外田地二百亩东起白岩坪,西至绿水桥,南与陈平青家地相接,北与大道相连商议挂至毅勇伯府名下,每年交租六厘。田地实归何家所有,恐后无凭立契为证存照。”暗契上有毅勇伯三弟杨祥青的印章和手印。
毅勇伯府,杨怀忠已经回转军中,府中管事的是杨祥青。听说杜公直找自己有事,杨祥青不敢怠慢,他知道杜公直是哥哥的亲信,说亲如兄弟也不为过。
正厅,杜公直艰难地站起身向杨祥青行礼,道“见过三爷。”
杨祥青四十刚过,满身富态,一身肉快把身上的绸衣崩破。他笑着摆摆手,道“老杜,别跟我来这套,有事说事,下次再站起来我就给你磕头了。”
“礼不可废。”杜公直接过茶喝了一口,道“有个事要向三爷禀告一声。县里的破落户黄老根欠了赌场一千两银子的债务,说好一个月不还就用他城东的二百亩地抵债。我寻思那块地不错,暗中叫人盯着让他卖不成地。哪知来了个愣头,一声不吭把地买下了。我派去看黄老根的小子没留神,居然让姓黄的拿了钱跑了。”
杨祥青没有做声,一千两银子,不算小事,杜公直怎么这么粗心。
杜公直看出来了,心里很不快,要是换了大帅,或是少帅,保准哈哈大笑,取笑自己一番这事就没了,三爷是个读书人,气量就是小。我老杜一年替府中攒进多少银子,这一千两算什么。
杨祥青突然记起来,今早张管事禀告自己城东有一块两百亩的地挂在府中,会不会是这块地。当即一说,杜公直想起来府门前遇到小田,该不会就是这块地吧。
杜公直站起身,拱了拱手道“系铃还须解铃人,这事因我而起,我便亲自走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杨祥青看出杜公直满脸不快,忙起身拦住他,笑道“老杜,你还是这急脾气,这点小事怎么敢劳动你。来人,叫张自良去趟衙门,找田义雷问问城东那两百亩地的事。”
县衙户房,接过田契后秦书吏为了难,万老五已经跟自己打过招呼,说是何老头将地转给了李大人,怎么伯府来人了,这块地挂在伯府名下了,两家互抢地的事曾经发生过,可难为办事的人了。
秦书吏认识田管事,热情地招呼他坐,忙着烧水沏茶,田管事很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没有催促秦书吏。秦书吏趁着提水的空档,叫过一个衙役,道“快去找到李头,或者找到万老五,就说二百亩地出问题了。”
衙役匆匆离去,秦书吏回到屋内,又墨迹了一会,田管事有些不耐了,笑道“行了,老秦,拜年的话以后再说,先把正事办了,哥哥待会还有事。”
两边都得罪不起,秦书吏只得接过田契,佯装问何老头,道“何老头,你可想清楚了,这地昨天才买到手,就要转给伯府吗?”秦书吏边说边背着田管事向石头爷爷挤眉弄眼,可惜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石头爷爷低着头一个劲抽烟。
“当然,伯府才收六厘。”江安义莽撞地插嘴道。秦书吏恨不得堵住江安义的嘴,这暗地里的事怎么能放在桌面上说,好在没有旁人。
秦书吏瞪了江安义一眼,喝道“不要胡说八道。”
怕了江安义信口开河,秦书吏拿着田契到桌上登记,双方画押,正要交割时,李东杰带着万老五一头汗水地撞了进来,叫道“且慢。”
田义雷一愣,起身笑道“原本是李爷,不知有何指教。”
李东杰认出田义雷,倒不敢太摆谱,笑道“田管事啊,真对不住,这老头昨天说二百亩地卖给我,做事讲究先来后到,这地不能卖给你们伯府。”
抬腿踢了一腿身边的万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