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外敌,但是朝庭的通辑还没有消除,你回卢家恐怕是自投罗网,族中不少人巴不得拿你去领赏。我也不问你的去处,你自己好好活着,不要挂念我和你娘,如果没有洗脱冤情,就是我和你娘死了也不要回来奔丧。”
张克济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爹娘已经上了骡车,招呼方叔道“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骡车缓缓起动,张克济父女在道旁跪着相送。等骡车走远,张克济打开小包,里面有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或整或散的一堆银子,还有几串铜钱,睹物可知,家中真的是不宽裕。
想起父母的白头,身上陈旧的衣裳,方叔支言片语流露出的状况,以卢家的家世,自家原本不至于如此,看来自家在族中过得不好。张克济心如刀绞一般,紧紧抱住包袱垂泪。
江安义过来劝道“张兄,不要过于悲伤,今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如果能想法洗脱冤情,说不定还能堂堂正正的登门。”
洗刷冤情,谈何容易,事是人非,当年的情形已经解说不清。在江安义的掺扶下站起身,张克济暗想,或许我重见天日的希望在主公身上。
…………
十月菊花斗寒风,在料峭的寒风中,江安义一人一马由延平门进了永昌帝都。
归心似箭,一点都不夸张,江安义的心早已经飞回了太平坊的住处,四月离京十月返回,冬儿肯定吃不香睡不安稳,还有余师、张兄、范师、石头,也不知李兄的会试过关没有,思念从心头上空掠过,越发撩得一颗心荒落落的。
接近太平坊的时候江安义改了主意,他这趟离京是奉旨送亲,出使大漠,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钦差,按照官场规矩,出使之人回归不能先行回家,要到光禄寺暂住,等待天子接见或下旨后方能归家。
打马前往光禄寺,六部九卿都在皇城内办公,刚进含光门,就有人上前招呼“江大人,你回来了”。从含光门前远光禄寺不过一盏茶的路程,结果江安义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沿途的热情得让江安义有点受不住,出使一趟大漠后,自己这个官场二愣子怎么一下子变成了“香饽饽”。
在众人的眼中,如今的这位礼部员外郎就是“香饽饽”,出使大漠失踪,天子震怒,派下龙卫追查其下落,险些要对大漠用兵,如此圣眷极为罕见。众人巴不得江安义死在大漠,这样少了一个人争宠,如今江安义平安归来,那就意味着政坛一颗新星升起,谁不想事先沾点光,落下点人情。
陈因光这段时间的日子不好过,送亲大漠狼狈而回,天子牵怒于他,差点治罪,连太子也恼怒他把江师留在大漠,入东宫授课时对他不冷不淡。后来龙卫带回来江安义挟持大漠可汗之女潜逃,不知所踪的消息,陈因光的日子才算好过了些。
光禄寺有两名少卿,陈因光风光的时候,另一位少卿贾楠被他压制得死死的。世间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西,如今在光禄寺中陈因光夹着尾巴做人,贾楠自然得意,而光禄寺卿宋思礼乐得见两名下属斗来斗去,省得琢磨他的位置。
江安义来到光禄寺,早有人通报了少卿贾楠,这位少卿四十岁的年纪,养得一身好膘,领着众下属远远地接出来,见到江安义笑道“江大人无羔归来,乃朝庭之福,圣上得知必然高兴,里面请。”
自有仆役接过缰绳,江安义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到少卿官署,宋思礼上朝去了,光禄寺由贾楠负责。
陈因光听到外面喧闹,暗思又是哪个小国的进贡使来套取朝庭的回礼来了。墙倒众人推,也没有来烧他的冷灶,陈因光索性站起身,踱到门口来看个究竟。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江安义,陈因光揉揉眼,没看错,是江安义。老天怜见,陈因光在心中念了声佛,这位大爷总算平安回来了,我陈因光的霉运也要过去了吧。
“安义,江大人。”一声大叫,声音响得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