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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义心头一动,该不会是前线传来什么不利消息了吧,洛怀王挤入人群,江安义紧跟在其身后,往沙盘上瞧去。沙盘经他手研制而出,江安义对沙盘的布置自然熟悉,黑色木块代表漠军,黄色则是郑师,看距离战场距镇北城约百里。
丁大为手拿战报解说道“申国公送来战报,前夜昆波部派遣高手潜入营寨试图放火烧粮,被巡守的军情司发现引发混战,漠骑突破左寨齐新文部,齐帅以绞车弩齐射逼退漠骑,趁机率众掩杀,不料遭受漠人高手刺杀,马惊受伤回营。天亮之后,漠骑以少量轻骑在营寨外袭扰,暗中大部左移,与利漫部两相合击,张源官、庞庆中两部仓促应战,吃了点小亏。申国公接到求援后,立即让苗铁山、祝谨峰率二十万大军救援,目前仍在交战中。”
沙盘已经布置妥当,陈旭鹏手持竹杖进行指点,战报过于简单,只能进行推测,两旁的将领不时出言补充。江安义没有资格插话,侧着耳朵细听,诸将的话语中偏向乐观,天子脸色紧绷,有过初来时苗铁山的那场大战,石方真知道战场瞬息万变,与漠骑在草原厮杀并不占上风。
探报不断送来,石方真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两军混战难解难分,王克明和齐新文率领后部二十万杀入战场,漠人开始向后退走。戌正时分王克明送来最后的战报,两军已经停战,郑军回师驻地,漠人逃走,初步统计双方战损差不多。
石方真松了口气,众人这才得以脱身。江安义在偏殿中站了四个时辰,又累又饿,回到住处吃罢饭便调息睡下。帅府之中护卫森严,倒不用担心刺客来临,不过黄柱等人按照习惯仍安排了两人值守。
第二天卯时,江安义感觉到帅府声音嘈杂,心知有异,起身相问。亲卫黄柱进来禀道“昨夜漠骑袭营,申国公派人送来战报,万岁召众将议事。”帅府之
中住了不少随军的高级将领,难怪鸡飞狗跳。
江安义没有资格参加议事,吃罢早饭来到参议署等消息,没过多久,洛怀王一脸神秘地来到。不等江安义发问,石重仁低低地声音道“江大人,昨夜漠人袭营的事你知道了吗?我本来想到偏殿听听,结果站在院中就听到父皇大发雷霆的吼声,吓得我没敢进去。”
天子震怒,不能问漠人袭营造成的损失很大,整个镇北城内人心惶惶,上至天子下至普通兵丁都在焦急地等待准确的消息。一直等到太阳西偏,前线的消息方才送到,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战报送到了参议署。
战报是申国公王克明所呈,“臣王克明启奏万岁昨夜亥初起,漠人分成数十起鼓躁袭营,骚扰至子末方息。寅初,漠人高手偷偷打开祝谨峰部大营,黑狼骑和苍狼骑为先锋,漠人冲营,祝谨峰部溃败,臣命苗铁山、张源官、庞庆中率部救摇,臣与齐新文率麾下十余万人反袭昆波所在的漠寨,破之。”
江安义一拍桌子,吼了声“好”,接着往下看,“臣破漠寨后纵火焚寨,漠骑见自身营寨起火回击,臣严阵以待,以弩车、弓箭数次击散漠人,臣所部牢牢扼守在漠寨之前。天明时分,苗铁山等人率军与臣部合围漠骑,漠军全线溃退。此役杀死漠骑三万余人,其中黑狼军与苍狼军约计四千,具体战果仍在统计中。”
“好,打得妙”,江安义情不自禁地站起身,看到两旁的参事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连忙笑道“诸公,前线大胜,申国公率军大破漠人。”
欢呼声在漠北城内迅速传开,石重仁一脸欢喜地闯进来,对着江安义道“父皇大殿赐宴,请江大人前去赴宴。”
大殿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不断,军中没有歌舞助兴,也不准饮酒,烛火将每个人的脸映得通红,如同醉酒。石方真纵声笑道“此战足以让漠人丧胆,朕要重重封赏前线有功将士,众将士若能一鼓作气荡平北漠,朕定当不悋封赏,便是分疆裂土亦有可能,漠北够大,足够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