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代表入内,念头一转又变了主意,江安义一案牵连甚广,不单双方的来头大,而且博弈的是太子和楚安王,矛头隐然指向至高无上的那把椅子,若是天子健康,吕良真自然遵从天子心意,可是传言天子病得很重,吕良真不能不明哲保身、见机行事。
“打开大门,放那些听审的人进来,派人约束好他们,不准大声喧哗。准备升堂。”吕良真吩咐道。转脸问一旁的少卿余景山道“老余,军情司的人可来了?”这场官司,江安义是被告,原告是军情司,黄喜仍在镇北城,但他派遣了数名属员前来,带队的赫然是廖建辉。
天子返京,江安义一案被耽置,齐新文决定将江安义交给大理寺审讯,黄喜看到了机会,派人找来廖建辉,两人一拍即和,廖建辉同意进京状告江安义。此时郑漠盟约已定,廖建辉向齐新文告假探亲,带着黄喜的书信进京来见楚安王,竭力要扳倒江安义替苗铁山报仇。
鼓声响,吕良真升坐大堂,侧旁摆了两张椅子,一左一右坐着太子派来听审的国丈熊执仁和楚安王府来的是府友沈文清。大堂外人山人海,欣菲扮做男装与何希桂站在堂前,乌丫丫的人群中多半是参加科举的士子,还有些目的不明的闲汉。
一句带“原告、被告”,欣菲翘足眺望,看见江安义在两名小吏的陪同下从侧旁廊下走向大堂,发丝有些散乱,面容有些憔悴,神情自若步履从容,身上的那件裘衣有些皱褶,想来牢中并不好过。
“江状元”、“江词仙”,人群中崩发出欢呼声,江安义站住脚,向阶下的众人拱拱手,转身进了大堂。欣菲眼眶温润,快一年没见到夫君了,没想到会在大理寺的公堂前再见面。
进得大堂,江安义向吕良真拱手道“见过吕大人”,转脸看到熊执仁,微笑点头道“国丈一向可好。”江安义并不是犯人,正四品的官身仍在,吕良真欠了欠身回礼,熊执仁站起身拱手回礼,大堂另一侧先行到来的原告廖建辉
则冷哼了一声。
江安义看到廖建辉,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人如同狗皮膏一般粘住不放,着实惹厌,看样子廖建辉与黄喜联起手来对付自己,昨日听范思本讲后面还有楚安王在兴风作浪,自己真不能掉以轻心,要是无端获罪无处喊冤去。
熊执仁微笑道“安义放心,太子知道你是被冤的,托老夫前来听审,如果有人想冤枉你,太子绝不会答应。”
江安义心中安定了许多,笑道“多谢熊公,替江某向太子拜谢,等江某脱罪后再去向太子谢恩。”
惊堂木一拍,吕良真开始问案。公堂审案自有一套程序,废话说了一刻钟才到了廖建辉状告江安义的正题,公堂上、公堂外,众人都竖起耳朵静听,当那把漠人圣女的小腰刀作为证物呈上,堂外一阵喧哗。欣菲虽然知道夫婿与那圣女并无交往,心中仍不免犯酸,这个漠人女子好生无情,居然利用江郎的好意来陷害他,江郎瞎了眼也不会喜欢上她。
江安义强忍住怒火,听着廖建辉污告他与漠人勾结,冤杀大将、致死苗帅、出卖郑国等等罪名。大堂外已有人怒骂出声,“叛贼”、“可杀”,吕良真喝道“不准外面喧哗,江安义现在由你陈述。”
江安义愤然道“吕大人,廖建辉完全在歪曲事实,血口喷人,他所说的是污蔑之词……”接着,江安义逐条反驳着廖建辉代表军情司举行的罪名,最后江安义道“吕大人明鉴,若果如廖建辉所说江某犯下那么多条罪,军中有大帅,天子在临江府,为何不见军情司出告,而要等到天子返京才暗动手脚,分明是心怀匿测,暗藏祸心。”
廖建辉突然激动起来,指着江安义怒道“军情司四千英雄应天子所召前往前线立功,一场大战伤亡过半,百万大军征漠损折数十万人,苗帅镇守边关四十余年,最后死在沙场,廖某将门之后,放弃京中繁华,甘愿在苦寒之地戍卫十余年,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