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被天子得知他收了自己的好处才出面帮自己,其实太子多虑了,以天子的心性得知江家出钱买平安,恐怕反生是非,不用太子叮嘱自己也不会让天子知道自家出钱之事。
牛奂山走过来,轻声道“时间不早了,范爷回去吧,一会查夜的人要来了。”
…………
三月初三,大理寺公堂再度开审江安义通敌一案,这次审讯事先并无征兆,前来听审的人寥寥无几。坐在堂上的几位大人都得知了天子的旨意,便是原告廖建辉也知道江安义要无罪释放了,欣菲扮成男装和石头、田守楼、范师本等人站在一旁等着接江安义回家,大堂外还有几十名碰巧赶上的听审人一脸兴奋地期待着今日堂审会不会又出什么大动静。
官样流程走一回,多了份申国公为江安义辩解的证词,又有几名漠人证明那书信和腰刀其实是伪造的。冤案得以昭雪,原来是漠人在使反间计,军情司是中了漠人的奸计。
洛怀王与吕良真等人商量了一下,笑着宣判道“江安义受漠人陷害,无罪释放,军情司误中奸计,需严格整顿,军情司使黄喜罚俸一年,廖建辉公报私仇,贬职两级,罚俸三年。”
一场天大的风波轻易散去,熊执仁首先起身贺道“恭喜安义,洗刷冤情,大难之后必有福报。”
几次堂审,熊执仁都来为江安义助阵,江安义十分感激,拱手道“熊公高义江某感激在心,待过几日江某当登门拜谢。”
熊执仁捊须笑道“老夫恭候大驾。安义,老夫不耽误你与家人团聚,过几日再与安义细谈。”
走出公堂,阳光洒落在身上,江安义感觉浑身轻松了几分,欣菲等人迎上前来,叫了声“江郎”,早已是泪流满面。大庭广众之下,江安义不好安慰妻子,冲范师本等人点头示意,道“回家。”
欣菲挽着江安义,范师本、石头等人簇拥着夫妻俩往外行去,刚出大理寺衙门的大门,却见大理寺外的广场上旗帜飘舞,将士盔明甲亮,正中间杏黄色的蟠龙旗在阳光下分外醒目,夺去了旗下淡黄身影的光彩。
太子身旁的程明道高声道“江大人,太子得知你平安出狱,特来相迎,还不上前拜见。”
江安义快步上前,脸上现出激动之色,心中却十分平静,比起长桥相迎来这次太子在大理寺前的迎候,实难激起江安义心中的感动。石重伟跳下马,伸手扶住准备下拜的江安义,亲切地道“孤知道江师无辜,只是朝庭律法森严,孤亦不能徇私,让江师吃苦了。孤知江师心中有怨,这厢陪礼了。”
说罢,石重伟后退一步,冲着江安义一躬到地。江安义哪敢受太子之礼,急忙侧身跪倒道“臣安敢有丝毫怨怼,殿下不徇私情臣心中只有敬仰,区区牢狱之灾算什么。”
石重伟哈哈大笑,道“孤就知江师深明大义,快快起身,孤在东宫置好酒席,专为江师接风洗尘。”
四周的人无不羡慕,太子待江安义实在太厚,亲自来大理寺接他出狱,还摆酒为他接风,君臣相得莫过于此。当然也有明白人,程明道虽然不知道太子得了江家在京中的香水产业,但却知道石重伟来大理寺迎接江安义是熊国丈所提。
江安义苦笑道“君所赐臣不敢辞,只是臣在大理寺牢中坐了两个月,这一身的气味实在难闻,身上的衣物也要换去,请殿下准臣洗漱之后再去赴宴。”
石重伟早就闻到江安义身上发出的酸臭味,只是为了演好礼贤下士的戏强自忍着,听江安义自己提出要洗漱,顺水推舟道“是孤考虑不周,光想着替江师接风了。江师先回家洗漱,与家人团聚,末正时分孤再来相请,父皇让江师前往别苑问对,不能耽误。接风宴且放到晚上,孤与江卿不醉不休。”
回到家中,一阵欢腾,孩子们一年半时间没有见到父亲,围着江安义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彤儿不管不顾地扑进江安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