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机打压东宫势力。”石重伟还有层担心没有说出口,此次他开的口子过大,担心查明后奏明天子,天子会对他不满。
何子英不满地扫了一眼程明道,道“臣当初就劝过殿下,为国取士当秉公而行,可是殿下,唉。”
程明道有些心虚,太子照顾的人多半是他经手,他也没白做传声筒,收了三万多两银子还有一些字画古玩,如果被查了出来恐怕太子也难保住了,说不定太子丢车保帅把自己当成替罪羊可就麻烦了。程明道赶紧道“殿下,你与洛怀王亲近,不妨与他打个招呼,让他略加照顾,免得伤筋动骨。”
熊执仁难得与程明道的意见一致,点头道“不错,万岁有旨仍由殿下监国,殿下不妨私下与洛怀王说上几句。洛怀王聪慧,自然会明白殿下的心意,臣看洛怀王年纪虽然不大,但处事老到,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楚安王府书房,石重杰把面圣的经过告诉了沈文清等人,东阁祭酒孙朝锋鼓掌笑道“此乃天赐良机,让黄师将那些徇私的官员全都查清,太子的羽翼至少剪除一半。”
掾官井成利也道“太子监国以来对王爷处处打压,不少原本支持王爷的臣子见势不妙,纷纷观望,王爷趁此良机发力,让那些观望之人坚定信心。天下举子知道王爷为他们仗义出头,自会对王爷感恩戴德。”
沈文清默然沉思,石重杰问道“沈先生你以为如何”
“王爷刚才说,万岁在召见时说朝堂不能乱”沈文清道。
石重杰点头,有些醒悟过来,回忆道“父皇说这句话时还扫了太子和我一眼,警告之意甚浓。”
沈文清道“王爷,你可明白万岁的心意了吗”
石重杰叹道“看来父皇并不想彻查此事,而是要尽快平息风波,如果牵连过广,影响太大,引得朝堂动荡,反为父皇不喜。”
“沈先生会不会看错了,万岁不是让洛怀王会同龙卫暗卫查明此事吗,还把路公公派了出来。”孙朝锋道。
井成利叹道“若如先生所言,岂不要白白放过良机了吗”
沈文清捻须道“科举弊情自开科取士以来便未断绝过,每届的惯例几乎人所众知,此届科举太子开的口子较往来大些,万岁其实早就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举子们的反响太大,才不得不杀鸡儆猴,给举子们一个交代。”
石重杰叹道“这样做能迅速平息民怨,也就是父皇所说的朝堂不能乱,在父皇的心中,江山社稷的安稳永远放在第一位。”
沈文清继续道“万岁让洛怀王查处此案,耽置太子和王爷的争端,让朝臣和百姓们的注意力集中到科举弊案上,而不会联想到储位之争。洛怀王为人机敏,肯定能体会天子的心意,这场风波多半来势凶猛去时平淡。”
石重杰咬牙道“父皇和太子都希望能平静收场,但是孤在金殿之上怒斥太子,已经将脸面撒破,若是不弄出点声响来,岂不显得孤太无能了。”
书房中众人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石重杰的话流露出违逆天子所命,公然与太子对抗之意。虽然平日众人行事便是与太子相争,但做归做从未宣诸于口,石重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也就是再无退路可走。
沈文清率先道“王爷说的不错,天子和太子要静,咱们却要乱中取胜,唯有乱起来才有机可趁,大家商议一下该如何行事。”
申正将至,路明理已经在洛怀王府喝了半个时辰的茶,庄松伟在一旁相陪,两人志气相投,谈天说地倒不觉得沉闷。
脚步声响,洛怀王石重仁一身灰尘地走了进来,老远便冲着路明理拱手躬身道“路师傅,对不住,劳你久等了,小王到伏龙寺为父皇母妃祈福,所以来晚了。”路明理是宫中大儒,太子兄弟三人都曾向他请教过学问,所以石重仁称他为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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