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明不白,他常在碧轩居中看到于明阳从柳蓉房中出来,这次为打听消息当然得投其所好。
果然,于明阳柳蓉俩一见面,就表现出如胶如漆的腻状,李世成心中暗骂一句“狗男女”,自己也叫上老相好夏红姑娘,两对人放浪形骸地搂搂抱抱着,在屋中喝酒、弹曲、调笑。
酒过三筹,于明阳微有醉意。李世成笑道“于兄风流倜傥,难怪柳蓉姑娘对你情根深种,托于兄的福,小弟能听到柳姑娘琵琶曲,真是不枉此行啊。”
于明阳倒在柳蓉的怀中,张嘴吞下柳蓉剥好的葡萄,笑道“李老弟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今天请我来有何事,不妨直言。”
李世成尴尬地笑道“确有一事相询,于兄身处机要所在,可曾听说最近朝中有人准备弹劾安义?”
于明阳身子一僵,缓缓地坐起身来,似笑非笑地道“李老弟,这件事你也知道了。”李世成心中一沉,看来此事是铁定了。
“化州别驾张文津奏本,弹劾安义‘目无法纪,肆意非为;巧立明目,涸泽而渔;盘剥乡绅,堵塞商路;邀买民心,其心叵测’四条罪状,奏章之后有三十多人附名。此时奏章已经送到门下院,陈相和孔相都知道了,准备十五日大朝时向天子奏报。”
柳蓉正举着杯酒凑到于明阳的嘴边,喂他喝完后,用香帕替他擦拭干净嘴角,笑着插言道“可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江词仙,听说他可是个好官,怎么那么多人要告他?”
于明阳吃味道“蓉儿,怎么一说到江词仙就变得如此兴奋,于某可要吃醋了。”
柳蓉俯过身子,红唇在于明阳的脸上轻轻一啄,佯嗔道“于郎还是风流才子呢,怎么气量如此之小。”
于明阳抓住柳蓉的柔荑,轻轻地摩挲着,一脸陶醉。
“于兄,能否让泽昌同仁在朝堂之上声援安义。”李世成急切地问道。
“安义得罪的人太多,据我所知十大世家中有大半在暗中通联,准备借机扳倒安义。也怪安义做事太猛,清仗田亩就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又授人以柄,难怪有人想趁此机会让安义丢官罢职。于某已向邓侍郎邓兄提过声援之事,邓兄说此事关系太大,泽昌同仁不好说话啊。”
李世成颓然倒在夏红怀中,今朝有酒今朝醉,烦心的事懒得管他。
户部尚书余府,一家人已经吃过晚饭,余知节和女婿张玉诚坐在凉亭中喝茶聊天。翁婿述了几句家常,张玉诚道“岳父大人,小婿最近听闻化州官吏准备弹劾安义,京城之中不少人蠢蠢欲动呼应,欲对安义不利。”
余知节慢慢地捊着胡须,微闭着双眼像是在回味茶香,没有做声。
“安义在化州所为出于一片公心,这些人只顾私利陷害忠良,实属可恨。岳父,到时你要为安义据理力争。”张玉诚锲而不舍地道。
余知节微笑道“玉诚,你才华出众,为臣忠直,为友诚信,老夫得你为婿,实为幸事。”
张玉诚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己在说江安义的事,岳父怎么突然夸起自己来了。
“岳父夸奖了,小婿只是恪守本份而矣。”
余知节笑道“难得的便是恪守本份,你看朝中诸公,能恪守本份的有几人?”
张玉诚不好接言,拿起茶壶替余知节斟满。茶是安龙茶,香中带着回味,余知节端起茶杯,在鼻尖嗅着香味,轻轻地呷了一口。
放下茶盅,余知节起了谈兴,笑道“安义聪慧机敏,当初他以呤竹之对打动我,入我门墙,随我读书仅有月余,却胜过我那四个侄儿甚多。这安龙茶和青雾茶,都因安义而出名,安义所写的诗词,还有那《黄羊铭》和《松昌楼记》,让人叹为观止,诗词文章之道,安义乃当世之雄。”
张玉诚脸上露出笑容道“安义天纵之才,玉诚远不如也。”
余知节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