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事件之后,白芍辞退了专职保姆,照顾久安更加小心翼翼,很多事情都不再让佣人插手,谁说都没用。沈夫人有时候过来看孙子也只是抱一抱、逗一下孩子,其他的根本插不上手。
沈梓诚最近忙于工作,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迎接他的却只有佣人。白芍的柔情和时间全给了孩子,他想好好看看她,拥抱她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候叫她好几声都得不到回应,慢慢的,他也不再叫她。午夜梦回,在梦中惊醒,发现身边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子里,被夜和孤独吞噬,就像小时候被绑架的那个仓库,让人脊背发凉,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有时候约白芍出去吃个饭,她要带着孩子一起,一路上她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他说什么她都听的心不在焉,大多时候连回应都没有。孩子到餐厅很容易哭闹,他烦从心起,一下子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慢慢的,他也不在叫她一起出门了。
沈梓诚开始用工作驱赶孤独,每天回家都很晚,有时候太晚的话直接在公司睡。因为在那个家里他无人交流,也得不到任何关心,对他来说那里不再是温暖的港湾,而像伴随着无尽孤独的冷宫。
一天早上,孩子突然发起高烧,体温高达38度,物理降温根本没任何效果。白芍打了电话给沈梓诚,此时的沈梓诚正在开会,肖助理拿了手机进来。
“白芍,什么事?”
“孩子发高烧了,你和我去趟医院吧。”
“好,我马上回来。”
“算了,你不用回家,我们在医院汇合。”
“恩。”
沈梓诚到医院时医生正要给孩子打针,孩子哭的声音都哑了,白芍在一旁泪眼汪汪。
打完针后,孩子还在哭,四十分钟过去依旧没停。沈梓诚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被哭声震聋,突然一股血流冲上头顶,
“别哭了。”沈梓诚冲着白芍怀里的孩子吼。
孩子被吓的一激灵,突然止住哭声,白芍也被吓的不轻,把孩子交给一旁的管家,让他抱着孩子先回病房。
“沈梓诚,你疯了吗?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吼他!你要吓死他吗?”白芍瞪大眼睛,像个女战士一般,此时的沈梓诚不是往日深爱的丈夫,而是伤害她孩子的敌人。
沈梓诚看着她吃人的模样着实一惊,从认识到现在,第一次见她这么仇视自己。
“对不起,我被他哭的心里烦,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沈梓诚放低了声音。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孩子,你一直不喜欢他,他出生那天你没看他一眼,到现在,你抱他的次数一双手都数的过来,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他,爱他呢,哪怕出于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也可以,但你没有,你对他只有厌烦和讨厌!”
“你现在对我不也是如此吗?不关心,不在乎,像个陌生人一样。”
“沈梓诚,你是成年人,需要人时时刻刻关注陪伴吗?你真的挺自私的,一味的想要索取爱,从没有想过我,我也很累,大的小的都想要我的全身心投入和关怀,那我呢,谁关心过我,替我分担过呢?我要是和你一样这般自私、幼稚,那这个家还怎么继续?”
“我从没要求你全身心的关怀,我只是想要夫妻之间的基本关心,这就自私幼稚了吗?你说没人关怀你,替你分担,这些是你自己不要的。你不放心任何人去管孩子,除了孩子你把所有人都隔离在外,多少次我叫你你都听不到,让你把孩子给母亲带两天你拒绝。究竟是谁的错?”
“我的错,所有的用心都是我活该。你不喜欢孩子也是我的错,行了吧!”白芍吼完转身回了儿童病房,他根本没有那个作为父亲的意识,说了也白说。
沈梓诚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下楼去。好累,前所未有的累。因为他对孩子的关心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