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她一个人后,温见宁才松了口气。
从前她没有在意,今天才发现,见瑜的观察力实在惊人,这令她本能地有些警惕。
当初那袋试卷不知为何落到了温静姝手上,因事出仓促,她一时也没心情去想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天她被禁足,虽然无法和佣人打听什么,但在脑海里反复过了几遍后,不知为何总有些怀疑见瑜。
别墅里的女佣们大多不识字,更不可能想到会把试卷送到温静姝跟前;见绣不会做这样的事,温静姝她们若是想翻东西只怕早就动手了。事后她注意到,房间里虽然有被人翻过的迹象,但对方并没有找到她藏在夹缝里的东西。
家里有嫌疑的只有见宛和见瑜两人。
见宛这人虽然有过前科,但前些年被温见宁暗地里整治过几次后,她也再不敢私拆别人的信了。更何况当日下午她跟卢嘉骏出去看话剧了,回来得比她早不了多少。
这样一来,便只剩下了见瑜。
但温见宁怎么也想不出她为什么这样做,只能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先都抛在脑后。总归她没有证据,只是胡乱猜测而已。
对她而言,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如何逃出这里。
温静姝在香港经营多年,认识不少地头蛇。如果她不能及时离开港岛,哪怕出了温家别墅也没用。如今有了见绣的帮忙,她逃离香港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除了这些外,温见宁这几天在房间里也没闲着。
这些年她和齐先生、冯翊乃至各家报社往来的重要信件都藏在床头和墙壁夹缝里,已攒了厚厚一大摞。等她几天后逃出别墅,肯定无法带走它们。但若是留在原来的地方,也不知还能否藏得住。温见宁不敢抱有侥幸心理,用墨水涂污了上面的关键字迹。
这样,即便是之后被温静姝她们发现了,她们也无法拿这些信件做文章。
她处理完所有信件后,又重新藏回原来的地方。
剩下的,就要看见绣和钟荟她们的了。
……
到了楼下,见宛还是余怒未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饿死她活该!你一开始就不该理她,管她死活!”
见瑜垂下眼睑,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看起来仿佛是因为温见宁刚才粗暴的态度而有些受伤。其实她不过是口头上提了一句要去看看三姐姐,但没想到大姐姐会真的拉了她亲自去一趟。二姐姐之前也和三姐姐不说话了,但一出了事还是第一个去劝人。
她这三位好姐姐,到底都在想什么呢。
不过见瑜心思一转,仔细地回想了方才的细节,对见宛说出自己的疑惑:“大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方才三姐姐有点奇怪。她从前不是那样粗鲁的人,可是刚才好像、好像不想让我们在她的房间里多待。”
见宛很快反应过来了,眉毛微扬:“你是说她在房间里搞什么鬼?”
见瑜迟疑着,几次欲言又止才道:“这我也不好说,只是觉得以三姐姐的性格……我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再惹恼了姑母,只怕三姐姐的处境会更糟。”
见宛冷笑:“那也是她活该!”
见瑜摇头道:“大姐姐,你不能这样说,也千万不要告诉姑母,三姐姐她、她也只是太执拗了,她已经知道错了,一定会改的。”
见宛原本还要再刻薄温见宁几句,突然觉出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审视着这个平日乖巧不起眼的妹妹,看得见瑜有些不自在了,讷讷地问道:“大姐姐,你怎么了?”
温见宛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起身:“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让你二姐姐陪我去百货公司逛逛,她居然自己出去了,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见瑜连忙道:“不了,我还有功课没有温习,二姐姐才走没多久,你去追的话应该能追上。”
见宛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