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小碎还是听懂了,他安静下来不再嚷嚷“拔什么草啊好奇怪”,而是专心又惊讶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偶尔也会有细腻的情愫,带着伤感的的和的心甘情愿的臣服与自卑,从茫茫人海中只为求一眼她的身影。
祁北手上的力气十分大,甚至可以说捏着小碎的手骨很疼痛。
好像就凭借着这股力量,小碎能够十分清晰感受到他想要紧紧地、再紧紧地、更加紧地抓住百灵夫人永远都不让她随风溜走的那股信念和不服输的执著,这大概就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吧。
“我明白了!”
在这一刻之前,对于祁北狂热到没脑子一般的追求,小碎面儿上会损他,心里时而嘲笑他脑残,追个姑娘追成这种颠三倒四的傻呆模样,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之所以帮助他,说到底还是因为只要云驹能迅速渡劫恢复神力,自己有理由向主人讨赏。
但是,就从这一刻开始,小碎忽然感同身受,顿时明白了一种明明很想抬起头来四处寻找,结果只敢永远垂着脑袋的自伤和沮丧,明白了想要占据路边草的位置来缓解内心疼痛,却不忍让无关生灵一起痛苦的隐忍和卑微。
这就是祁北对百灵夫人的爱慕了吧。
“可我还有些不明白。真要把自己搞得这么苦吗?”小碎看着天空,很想得到个答案,“那我可一点儿不想爱上谁。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这样吗?如果真的心会痛,那为什么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
祁北想都不想,远远看向旧府门口站着的百灵夫人,十分坚定道“因为我愿意,因为她值得——呃!?”
然后,来了,他来了。
在看到马车上下来了某人身影的时候,祁北的心更加疼痛着。
穿着灰袍的御官走了出来,身边跟着到哪儿都甩不掉的君安使者。一大早上,两人精神面貌各有不同。御官虽然面露疲惫之感,可他还是心悦气顺的,这绝对是因为堵塞了风临地界的出路,使者企图绑架他回君安城的计划落空。如果是这样,君安使者的脸色就可想而知了。
比如,可以从使者大人急匆匆的一通命令中略见一斑
“馨小姐安全送到?好,叮没叮嘱她暂时不要拆包行囊,我们随时都可能重新上路?说了?你要是说清楚了,那太史府还要搞的百花大会?是是,我明白,太史老爷想缓和下风临城的紧张局势,以百花齐齐盛开烘托盛世场景,可这百花齐放得需要馨小姐吧?馨小姐可要随着大人回君安城去,哪儿有功夫给他开放百花?他太史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今天之内山路清理不出来了吗?这还没派人清理山路呢,就安排上明天的百花大会还邀请我家大人参加?他这意思是,我们今天走不了了吗?岂有此理,身为护鼎国国主,居然要挟持我们,不打算让我们离开吗?你赶紧给我去问个清楚!”
传信人唯唯诺诺,全部应下。
“回来,我话没说完。再去太史府一定要把话说清楚,而且必须立刻要到回复出风临的路封死了怎么办?风临地界还有没有其他出路?何时安排人手清理山路的碎石?问完了立刻回来告诉我。”
“是、是。”
使者顾左顾右,俨然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样。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车上的东西不要全部卸下来,大人还得启程呢,打算再装一次车吗?太浪费时间了。等问清楚了太史府还有什么路可以走,我们马上离开。”
御官则闲散地慢慢踱步,细细欣赏街上的一草一木,观察旧府的一砖一瓦,看得出来心情很好,还故意跟在使者身后,冷嘲热讽“不巧啊,好像老天有意留我。扬鞭催马也快不起来可怎么办?”
使者哭丧着脸“大人您真是爱开玩笑。风临这地儿邪乎得很。这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些什